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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力,能在地下城中移動任何物品,這種能力源自地下城核心,而不是地下城的城牆通道。打個比方說,地下城核心是光源,地下城是周圍的鏡子,城池的存在只是擴張了核心的能力範圍。離開地下城後,地下城核心能影響的範圍變得相當小,但只要捨得投入魔力,它依然能操縱附近的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魔力液滴幾乎沒有減少,塔砂在被卷出縫隙時當機立斷,讓被捲走的液滴全部環繞在地下城核心附近,這團剛剛去過縫隙和星界半日遊的池水沒流失多少,被保護得很好。不過建功的那部分是地下城核心而非魔力液滴本身,核心是那隻抓取的大手,魔池之水只是被抓住的東西。
在飛快地“抓緊”所有魔力液滴的時候,塔砂可來不及耐心地分門別類。魔池附近的一切小玩意,包括液滴與碎石能等,全被籠罩在了地下城核心的保護立場當中。
在如今的魔池之內,不僅有魔力濃縮的池水。
那裡有碎石,塵土,還有此前將怒魔帶來又被怒魔遺忘的“鑰匙”,一枚漆黑的鱗片。
與地下城之書封面極其相似、蘊含著深淵力量的黑鱗。
維克多的靈魂墜入魔池之中,寶石藍的池水迅速浸透了那團陰影。他在入水的那一刻意識到了鱗片的存在,立即恍然大悟。逸散的靈魂向池中黑鱗漂去,第一縷黑煙滲入其中的時候,某個開關彷彿被開啟了。
巴掌大的黑鱗變成了一個微型的黑洞,魔池之水與黑煙繚繞的維克多被一口氣抽了進去。一整團黑霧眨眼間一絲不剩,鱗片還在咕嘟咕嘟吞食著池水,乃至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真看不出這樣的小東西有這麼大胃口,魔池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塔砂伸手去掰背後的龍翼,這兩片翅膀已經在空間亂流中變得破破爛爛,根本飛不起來,但好歹曾經停留過深淵的眷顧。她撕扯下已經摺斷的左翼,往翻騰的魔池中丟去,覺得自己像個往鍋裡扔青蛙腳蹼的女巫。當塔砂試圖對右邊的翅膀如法炮製,她的胳膊折斷了。
本來就是做出來應急的手臂,不耐用也在情理之中。塔砂用手背擦過臉頰,意識到自己正在流血,血液從眼睛、鼻子乃至臉上各種小創口中湧出。面板有種刺癢感,風吹過一陣粘膩,知覺好像已經麻木,無數細小的傷口完全沒有癒合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像佈滿裂紋又裝滿水的瓷器。
即便有禁咒保護,這具在空間亂流中摸爬滾打許久的龍翼之軀也已經到了極限。
既然如此,索性廢物利用一下好了。
塔砂跳進了魔池,像鑄劍師縱身投爐。龍翼之軀中的靈魂迴歸本體,那具軀殼在魔池中迅速地分解。沒有地下城之書,但有維克多本體遺蛻上的鱗片;沒有怒魔分身,但有曾經得到過深淵眷顧的地下城造物。距離最優選項很遠,不過至少差強人意,堪堪超過了最低限度。
塔砂感到如釋重負,劫後餘生,不知這感受來自自己,還是此刻無比貼近的另一人。接著她感到後怕,還有半心半意的惱火——要不是她及時想起鱗片這回事,維克多這是準備去死了嗎?嘴上說著不想死,結果把一線生機所在完全忘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大惡魔?!
連結中傳來一點弱弱的委屈,如果維克多此時能開口,大概又要碎碎念一通“惡魔靈魂受創會減智商的啊”、“我忙著搞禁咒來著”、“你都不謝謝人家”之類的話。
維克多此時依舊無法開口,他幾乎沒有凝聚起具體語言乃至意識的能力。惡魔的意識依舊模模糊糊,像個剛從全身麻醉中醒來的病人。他失去了軀體又消耗了太多力量,別說繼續跟塔砂打嘴仗,能維持意識已經相當艱難。維克多還勉強保持著清醒,執著得像只陪主人看電視的小狗,困到腦袋一點一點,就是不肯回去睡。
“睡吧。”塔砂說,“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幾乎立刻,那意識中斷了。
在這短暫的、不分彼此的融合修補之中,塔砂能感覺到維克多的靈魂之火慢慢黯淡,但不是以讓人不安的那種形式。他們如此貼近,於是塔砂清楚他已經轉危為安。維克多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他需要休息,需要很多時間很多條件才能漸漸恢復,但他會活下去。
她所認識的這一部分,會繼續存在。
悽美的告別還是省了吧,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從得知深淵的入侵到現在,只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距離怒魔真身出現,分針只走過了二分之一圈。被分割開來的地下城其他部分沒受到影響,這樁事只有少許參與者知情。撒羅的聖子正站在通道口,聽到了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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