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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拿著戰斧的老騎士正向地下城核心趕來,所向披靡。
以上全部,發生在同一時間。
真正的圍攻不是車輪戰,不是一個個上的白痴加一群拉拉隊員。那麼多個戰場同時開展,塔砂的意志對抗全員。這種同時操控全域性的難度遠非“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可以比擬,塔砂相當於同時與好幾個棋術大師對弈,相當於同時打著好幾十場策略遊戲。
她還沒有輸任何一場,她也不想輸任何一場。
塔砂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她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還不足,過去的成見與迄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中遇到的一切,讓她潛意識認為異族本身有非凡力量,人類則需要藉助器具,沒考慮到如今出現的這種狀況。但這不是主要問題。沒有人擁有整個世界的上帝視角,就比如說,地球上的哪個工程師會在造橋的時候考慮到預防一隻哥斯拉踩上去的情況?哪個警察在對付嫌疑人時會新增“疑犯突然變成超級賽亞人出逃”的應對計劃?如果真的那麼做,預備方案根本做不完,只會造成一大堆資源浪費。
塔砂的問題是,她的計劃太“嚴密”了。
塔砂的計劃環環相扣,固然有幾套分別應對其他情況的預備方案,整個體系卻是封閉的。一項解決方法應對一項問題,缺乏容錯率,當其中一環出現意外、超出控制的時候,整個體系都會受到衝擊。她看似完美的佈置對實施的要求也太過精準,她更需要一些“犯錯也不會有嚴重後果”的彈性。
這會是個很好的教訓,前提是,塔砂能完好地度過今天。
僅剩的地精改造著大廳的地形,企圖增加最後的陷阱。地下城核心的地方本來就佈滿了匠矮人的手藝,還與地下城其他部分隔絕,幾乎是個不可能進入的懸空島,但看著氣勢洶洶向這裡衝過來的聖騎士,塔砂不確定這些東西能攔住他。
名為亞歷山大的老騎士捏碎了腰間的吊飾,金光暴漲,包圍著他的身體。當刺眼的光芒散去,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變得光滑飽滿起來,他身上洋溢著肉眼可見的生命力。
“別再弄那些陷阱了。”看到這一幕的維克多說,彷彿過了什麼閥值,他忽然變得異常冷靜,“撤掉它們,那對燃燒魂火的聖殿騎士沒用。”
“那我還能怎麼辦?”塔砂尖刻地反問,“就這麼拿著刀衝上去跟他光明正大地對決?”
狼首的身軀持刀而立,她感到大地微微顫動,上空有塵埃被震下來。
咚!前方不遠處,傳來了撞擊的聲音。
“撤掉陷阱,對他行禮。”維克多果斷地說,“聖殿騎士都是嚴重的道德潔癖,他們的力量就立足於此。‘卑劣的陷阱’反而會讓他們不管不顧自殺性襲擊,你擋不住一個想跟核心同歸於盡的聖殿騎士,對他行禮,你至少還有一對一決戰的機會。”
“行什麼禮?”塔砂看著面前石牆上出現的裂紋,“你打算在現在教我?”
“來得及。”維克多說,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你看著我!”
塔砂在下一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塔砂和維克多的連結中,驀地睜開了一隻琥珀色的眼睛。
她與那隻碩大無朋的眼睛對視,只是一眼,有什麼東西便從中洶湧地衝了過來。塔砂有種站在颶風與海嘯面前的錯覺,那一瞬間的強大亂流能與上次接受一部分地下城傳承時遇到的那種相提並論,不對,還要更強。塔砂能在上次的傳承中盡力挑揀一部分知識,但這一次卻完全是單方面的灌注,澎湃的資訊洪流全數湧入她的靈魂當中,砰然落地,然後開始刻印。
那是一剎那間載入完畢的海量資訊,不如說是一眨眼中經歷的漫長時光。無數與聖殿騎士相關的畫面,碎片,所見所聞,全部衝進了塔砂的識海。
她看見撒羅的聖殿騎士整裝出行,看見他們的祈禱儀式,看見他們的虔誠訓練與組織方式。他們的木杖中藏著戰斧,藏著長槍,藏著釘頭錘,棍棒對抗凡人,利器指向邪魔。她在一瞬間學到了聖殿騎士的諸多禮儀,搞不好比如今世界上的所有相關傳承者更加詳細。和這些聖殿騎士的交匯中,大部分塔砂站在圍觀者視角上,他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看著;小部分時候,他們高喊著撒羅的教義,以對抗邪惡生物的標準姿態,向塔砂衝來。
親身體驗此境的感覺十分真實,第一次遇到這個時,塔砂看著漫山遍野被天降的金光包圍的聖騎士,完全不覺得自己能逃得掉。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
接下來發生的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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