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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不會有事的!”說出這話來的是花晴,她方才一直忍著沒有開口,此時終於忍不住小聲朝著那兩人頂了一句。
桓羅輕輕往她瞥去,意味不明的發出了一個短促的笑聲,面上神色分明是將空蟬派的眾人已經當作了死人。
雲衿知道這是她所遇見過最強的對手,比從前所見過的任何人都還要強大,但她卻並不懼怕。
她面色甚至十分平靜,她站出來的時候,眼前似乎突然晃過許多種畫面,然後她不知為何想到了慕疏涼。
這一年來,她一直接觸著與慕疏涼有關的事情,起初不過單純地因為慕疏涼是蘊華劍的主人,所以她心中好奇,她當年在山間與蘊華劍相依為命,曾經對蘊華劍的主人有過許多的幻想,所以這一切的幻想都轉嫁到了慕疏涼的身上,她好奇的想要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開始她以為慕疏涼是個為天下大義能夠鞠躬盡瘁的人,然而後來她來到了陵光宗的書房,看了一年慕疏涼所留下的文字,她知道那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是個會為眾人所考慮的門派大師兄,是個有責任有耐心的人。
再後來,她遇見了黑衣。
黑衣打碎了她原來所有關於慕疏涼自以為的瞭解和幻想,她才知道那個人也有著旁人所不曾發覺的一面,才發現那並非是個完美的人,他有些心計,甚至有些地方又顯得幼稚而可笑,他會在旁人都不去關心的東西上面花許多的時間和精力,會折騰一些誰都不關心的事情,他所感興趣的東西很多,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很多,那是一個十分新鮮,對雲衿來說又完全陌生的慕疏涼。
到最後,她在那山洞當中遇見了十歲的慕疏涼。
她才明白過來,那個在旁人看來或者溫潤如壓,或者滿懷大義,或者心機深沉的慕疏涼,事實上所揹負著的,是旁人所不能夠了解的無奈。
所有的風光與大義的背後,是僅僅只有三十年的人生,還有放棄一切所換來的深沉內斂。
身為慕家的公子,他沒有比任何人幸運,他這一生或許只有最初那十年的率性荒唐是為自己而活,後來的日子,便都是為了他背上所負的沉重枷鎖。
有許多事情,雲衿從前從未想過,是慕疏涼讓她將一切看了個透徹明白。
慕疏涼想要擔起責任,就必須要放棄從前的自己,放棄他所習慣的自由。
而她想要戰鬥,想要實現她的目的,也需要自從前的往事當中走出來,需要放棄一些東西,然後獲得——更多的東西。
雲衿唇畔再次浮起笑意,她一瞬也不曾退縮,只緩步往桓羅與仲峰走去,振袖之間,蘊華劍出鞘,劍鋒垂地,她周身氣息驟變,如海潮中瞬時聚攏的狂風,不知自何處而來,又不知會去往何處,帶來什麼樣驚心動魄的威勢。
見得雲衿這番變化,不光是花晴和對面那兩名敵人神色微變,就連原本似乎在閉目養神的梅染衣也在此時驟然睜眸,目光復雜的往雲衿身上看去。
雲衿從前的實力不過青炎境上下,在普通修煉者中修為算是第四等,在同齡之人當中,這般實力已是不俗,但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無數修煉者當中的普通存在而已。
對於修為已臻化境,早已經超過了普通人所分的那六等境界,進入半神之境的仲峰桓羅來說,雲衿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渺小。
但現在,一切卻突然之間不同了。
修為要在一瞬之間增強是不可能的事情,縱然是突然頓悟突破瓶頸,也絕無可能在一瞬之間將實力提升太多,但此時的雲衿,雖然依舊是青炎境的實力,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感覺,卻已經遠遠超過一名普通的青炎境劍者!
她雖是在笑,但身上的氣息,卻叫人察覺出了一種莫名的危險。
雲衿再度往前,此時她已經來到了元洲的兩人面前,她學著方才桓羅的那般口氣,尋常般開口道:“動手吧。”
誰都不會相信,一個普通青炎境的小姑娘能夠打敗兩個半神實力的人,然而云衿神色平靜,甚至顯得有些狂妄,竟叫身後的花晴當真生出了幾分期許。
就在這時候,元洲那兩人當中,那名叫做桓羅的人走了出來。他生得像是個書生,穿得也像是個書生,唯有說話的口氣不像是個讀聖賢書的人。他冷笑一聲,輕輕撫掌站了出來,冷目看著雲衿道:“以我們的實力,兩個人與你動手怕是會被人笑話,倒不如讓我來試試你好了。”
雲衿眸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笑意卻更濃了起來。
她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
十洲的人都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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