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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也慢慢模糊,白雲之子在腦海裡淡然遠去,終是浮現出那抹飄逸的青衣身影。
“阿彥……”她低聲呢喃,思念愈深刻,那人的眉眼在眼前便愈清晰,勝過冰雪之姿的俊秀眉眼宛若是近在咫尺、觸手可碰的鮮活。忍耐多日,她總是迫使自己冷靜待之,可是此刻的心潮猛烈激盪,那股衝動似乎再難壓制,唆使著她匆匆起身,去自己的殿裡換了一身利落的長袍,戴上帷帽,便飄身出了宮廷。
作者有話要說:
☆、輾轉兒女事
采衣樓後的莊園燈火零星寥落,重重樓臺與繁密樹木在此昏暗光線間蔭影迭起。竹林之畔的書房燈燭未燃,更是一片深透的漆黑。一道白影自竹林小徑中閃出,左顧右盼,悄然入了書房,在牆側的書架上翻找不停。
折騰許久,終於找著了自己所要的東西,白衣人眉飛色舞,將那捲帛書塞入袖中,再度小心翼翼摸至門邊。手指剛碰觸到門扇,竟聞室中火石聲“嚓”地一響,眼前驟有燭光亮起,將他偷偷摸摸的狼狽模樣照得無處可遁。
白衣人吃驚回首,望著靜靜坐於書案後的青衣男子,笑得勉強:“瀾辰,你何時來的?”
雲憬揚眉,目光瞥過他藏著帛書的衣袖,笑顏靜謐。
沈伊捲起衣袖,輕咳兩聲:“聽聞這次北帝大婚宴上將以宮釀赤雪醇招待賓客,鍾叔說雲閣也收到了大婚的請柬,我是想――”
他只管嘮嘮叨叨轉移話題,雲憬聽得不耐,猛自案邊玉匣中拈起兩粒棋子甩出。遽然撲面的兩道細芒煞是鋒銳,沈伊下意識地揚手去擋,豈知棋子勢道下落,嘶然一聲劃破了他的衣袖,一卷帛書從中掉出,落在地上。
燭光明朗,照得卷帛封印之處“漠北雪山圖志”六字清晰入目。
沈伊看了一眼雲憬,不再裝腔作勢,嘆道:“早知道一切都瞞不過你,不過,你的一切就能都瞞得了我麼?”
雲憬淡然看了看他,不置是否,起身離案,彎腰拾起地上的帛書。
“你是阿彥。”沈伊輕聲道。
雲憬腳下猛地一滯,不覺身體僵硬。
此言一出,沈伊倒顯得冷靜從容起來,坐去書案一側軟氈上,緩緩道:“其實我早就開始懷疑,不過直到上次在鄴都采衣樓時我才肯定。尚所言你身上的毒,想必還是當年因小夭無意之過而中的雪魂之毒,是不是?”
雲憬轉過身,冷冷望著他。
“你不必再偽裝了,”沈伊微笑道,“我知道你這八年為何一直瞞著我,我也知道你其實並不想我摻和這些事,只不過――”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以異常端肅的神色認真道:“無論當年我祖上做錯了什麼,無論沈氏與郗氏宿仇幾深,這些都並非是我願去雪山尋找雪魂花的真實原因。先輩們的恩恩怨怨早已說不清,如今我想幫你,只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彼此的痛和難從我們相識之始就是感同身受的。我們之間不需論恩仇,不需論虧欠,只論情義。你如今在洛都與尚謀劃著什麼我心知肚明,這種境況下,你必然沒有時間去尋雪魂花。我本就是世間閒人,為你去一趟雪山無論如何都是應該。”
雲憬默然望著他,良久,才走到書案前,提筆寫道:“雪山路途遙遠,地勢險惡,尚與我在那裡尋找三年都無果,如今你去了又有何用?更何況現在北疆遍地戰火,要去雪山談何容易?不要胡鬧了。”
“什麼胡鬧?”沈伊滿不在乎地一笑,“你們找不到雪魂花自是你們的事,我不去親自找一找,一世也無法死心。北疆戰火雖猛,怕是還禍及不到我身上,你放心。”
雲憬提了筆還要再勸說,沈伊卻趁他分心之際再度奪回地圖,藏至懷中,就此起身離開,留下話道:“北帝大婚後,待我母親回了鄴都,我便北上雪山。”
他言辭利落,走得更是瀟灑,豈料剛開啟門,視線觸及臺階下怔立的紫衣少女,頓時一個激靈。
“夭紹,”沈伊驚喜難定,“你怎麼來了?”
夭紹不語。她的面容隱在帷帽輕紗之後,沈伊只依稀可見那雙眸間瑩瑩閃爍的淚光,不覺一愣,再回頭看一眼房中面色蒼白的雲憬,輕輕嘆氣:“小夭,你來多久了?”
“不久,”夭紹微微含笑,“恰目睹了你為賊被抓的經過。”
沈伊訕訕得說不出話,夭紹深深吸了口氣,緩步走上臺階,輕聲道:“我有話要問他,伊哥哥你……”
這兩人相對時生出的風潮湧動讓沈伊早已難忍,忙道:“我先走,你們聊。”閃身門外,將夭紹推入室中,關門的剎那,但見雲憬長眉緊緊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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