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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精力旺盛,需要的是發洩。
而她一個不小心,就上了霍大媽那條賊船。
霍延年少年得志,在泠水縣混得很好,加上相貌英朗,舉止瀟灑,更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採玉入豁的時候,還想著自己是到了一個寶,卻不料枕邊這位美郎君,時時刻刻想著念著的,竟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傻子。
傻子……呵,看柳纖纖那樣,也不是真的傻,分明是裝的。
採玉一把按住被纖纖磕破的額角,唇邊漾出了一絲冷笑,她大聲說道:“霍延年,你別忘了,我和你已經好過了,已經是生米煮成了熟飯。”
“譁!”
沒有人想到一個大姑娘家會在大街上說這樣的話,街心頓時就炸開了。
霍延年手足冰涼凍在了原地。
他的拳頭越來越緊,幾乎可以聽到骨骼磨擦的格格聲。可是他又不能打女人。
男人三妻四妾何其平常,男人有兩三個紅顏知己,又何其平常,沒見誰個是用這種事情來要脅的。好過了,好過了又怎麼樣?就算是懷上了孩子又能怎麼樣?只要他不也承認,那就是無媒苟合,他是男人有什麼打緊?
至於霍大媽怎麼許諾的,那是她的事,他就只喜歡纖纖一個,從來只有纖纖。
他目光晦暗,旋即冷光劃過,彷彿一道奪目的劍芒。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不過是成全你,你還想怎麼樣?”
第一次,他幾乎是生疏的,兩人躺在床榻上叫痛,他也是快不過一二三,沒有經驗,得來的都是難堪,偏生這樣的難堪是發生在他和採玉之間,採玉和他好過了,就等同於將心裡的神仙拉下了凡塵,他把自己裝扮得再是完美無瑕也沒用,採玉的溫柔偽裝一旦揭下,便能坦坦蕩蕩地跟人說,霍延年啊,他根本不行。
你還想怎麼樣?
“霍延年,你說過要娶我的,現在又去追那白痴。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孃親自選定的兒媳婦。”採玉氣得嘴唇發紫,她這樣說,便算是當眾逼婚了。
流言蜚語從四面八方襲來,她卻顧不得那麼多,她本來臉皮就厚,小七看得沒錯,這一點本來就與霍大媽有八分相似。而這八分相似,卻像是下在霍延年身上的降頭。
霍延年氣得一拳頭砸在路邊的石牆上,直砸得粉屑橫飛,他冷笑起來:“你這般不要臉,我怎麼會娶你進門?送上門來的女子多了去了,也不多你一個!”他看都不看採玉一眼便快步走開了,留下采玉呆立原地,落得孤身伶仃,一身的笑話。
採玉又哭起來,這一次卻不同於之前的號啕,那聲音極其壓抑,像受傷的野獸那樣悚人。
……
纖纖和小七一鼓作氣,拐了幾條巷子才慢慢打住。
纖纖的腦袋繼承了扶蘭仙子的一些特質,確實比尋常人的骨頭硬些,但這樣狠命地一撞,也不免會受傷。小七按著她在路旁的石墩上坐下,心疼地揉了揉她微微腫起的額頭。心裡卻反覆盤旋著三個字,傻丫頭。
小七耍了心機,她是看到纖纖來了,才放棄掙扎反抗的,她本來只是想讓纖纖與霍延年離心,可事情卻向她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了。纖纖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看過霍延年,看來她真是隻記得烤鴨,不得記人了。
傻丫頭。她嘆了口氣。
“纖纖姐,那樣的潑貨,給她一耳光不就得了?何必傷害自己呢?”小七蹲下來,與纖纖面對面平視。
“我氣不過,哪還想得那麼多?”纖纖被她揉得狠了,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小七卻在心裡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暗道,原來石頭也是知道疼的。
“下次不許這樣,那些事我應付得來。”小七確實應付得來,這次是她自己不好,濫用心機。
“還有下次?那……那下次還是不要出門了,不吃那些桂花糖,蓮子糖,薄荷糖,打糖,凍糖……什麼的了……”纖纖一口氣說了很多糖名。
“分明是捨不得。”小七老氣橫秋地摸著她的腦門,心裡慢慢浮起了一絲異樣,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但卻在心底的最深處,刻下了一道甜蜜的彗尾,她發現,自己再也沒辦法向纖纖面不改色地撒謊了,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扶著纖纖的肩,與她並頭坐下,想了好半天,才道,“不會有下次了,大不了,下次我們看見了也繞道走。惹不起,躲得起嘛。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人,對不?”
纖纖想想也是,但又擔心得不得了,猶豫了良久,才學著小七的樣子,憂愁地嘆了口氣:“小七,孃親說,我遲早也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