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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明珠的爹是誰?
滄州首富,韓簡。
在眾人呆滯愣忡之際,小明珠順利完成了新造型,為了突出那個“癲”字的神韻,她還特意抹了一把黑灰在臉上,又把衣服的扣子故意扣錯了兩個,乍然一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瘋子。小明珠鐵了心要節約那五十兩的冤枉錢了。
小夜子皺了皺眉頭,想起了她為自己造的那套黃金屋。
小明珠為了五十兩都可以去拼命,為了那黃金屋……說不定會要他的命。
他今天還想把屋子後邊那個玉盆拿去扔掉來著,不過沒來得及,幸好幸好。
小夜子沒來由地恐懼了一下,將身子縮了縮,隱蔽得更周全了一些。
小明珠打點好一切,站在路中間,雙手叉腰,用力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聲嚎哭有如紫電驚雷,長號之勢有如白虹貫日。
“爹——”
她舉起雙手,好似兩隻手無處安放似的,哀聲嚎叫著,像頭髮瘋的牛犢子,一腳高一腳低地往前院衝去。她走的不是尋常路,還故意不打彎,總之是見泥地就踩泥地,見草叢就鑽草叢,矮樹枝椏把頭颳得更凌亂,她的目光也更渙散。這樣唱作俱佳的演技,嚇得眾人魂不附體。
小葉子呆了半晌,腳下的小小云朵先掉了,跟著自己也直挺挺地栽了下來。
再說蒙雁。
她是小腳,走得不快,平日裡拿腔拿調的慣了,自然也不會像韓明珠那樣蹦蹦跳跳像小白兔。
韓明珠離得雖遠,但到底沒離開她的視線,哪知道這小祖宗才和老管家說了幾句話,就發狂地扯亂了頭髮,拉壞了衣服,全然是一副癲病發作的德性。
平日裡,小明珠都在長輩面前裝乖裝純,她這個做小妾的沒地位,與小姐相處的時間也不長,更不懂得無商不奸,從小就奸的道理。
韓明珠和韓老闆確實是一窩裡出來的,可是蒙雁偏偏沒聯想起來。
她現在腦子裡還想著那個會動會生氣會嫌棄貓沙盆的布娃娃。
她生生地打了個寒噤,隨即想到的,就是那害人的巫蠱之術。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眼前閃過,她竟也跟著慘號了一聲。
“老爺——”
這一長一短,一高一低的詠歎調可厲害了,小夜子好不容易從草堆裡爬起來,又被嚇得摔了一跤,跟著只巨大繡花鞋從天而降,小夜子連冷汗都來不及出,就連滾帶爬地去樹根處。
而看到同樣情景的老管家,帶著幾個家丁齊齊開大了嘴,再也合不起來。
韓老闆不想驚動夫人,心想五十兩夠打發那母子倆算了,而就在這時候,韓明珠殺豬似的哭聲飄了過來。蒙雁再一攪和,更像是火上澆油。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小明珠粉墨登場了。
這時候,左鄰右舍也就真正派上了用場。
韓明珠是有多邪門哪,連鄰家的狗子都向著她,就更不消說那些心善的老爺爺老奶奶。
小明珠平地一聲吼,像個飛火流星似的從灌木叢裡跳出來,一頭撲向韓老闆,不等他伸手,自己先像個喪門狗一樣抱住了爹爹的腿肚子,那落魄模樣,嚇呆了福伯的兒媳婦,她以為自己的演技已經夠得上爐火純青了,沒想到竟連個小丫頭都不如。
她的戲碼很快被小明珠驚豔的出場蓋住,就連她身邊那傻兒子都不知道痛了,掐都掐不哭。
這一刻,小明珠就是全場的焦點。
“爹,福伯不要我和哥哥了……嗚嗚嗚……他寧願要馬兒也不要我……嗚嗚嗚……我新買桂花糖還在他那兒,他卻拉著馬車就走了……嗚嗚嗚……連頭也不回就走了……嗚嗚嗚……”小明珠演得是很浮誇,但年紀小是一個很大的優勢,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童言無忌。
韓明珠只不過是把事實說了出來,說得傷心了一點,說得悲慘了一點,事實上,她也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曉得福伯卷著馬車逃跑了。
韓老闆不用解釋,看官們就明白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韓家沒有半點對不起福伯,反倒是這吃裡扒外的老東西把人家兩個孩子碾下馬車,自個兒卷著馬車行跑了個無影無蹤,要不然,怎麼人家全都好好的,就死了這老鬼一個?
報應!
韓老闆很快看穿了女兒把戲,感慨之餘,也不免當著所有的人抹一把淚。
但他這把淚卻不是裝出來的。
當初要不是他一晌貪歡,一雙兒女也不會受到那樣的驚嚇,小明珠這半真半假的說辭,勾起的不僅僅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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