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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後院,不一會兒就套了輛驢車在前門停下。
這驢車應該是客棧拉貨所用,後面是無遮的板車,上面是各種蔬菜汁浸透的印記……頗接地氣。
餘初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楚小哥,他今日一身白衣,氣度翩翩,連鞋子都是不沾塵土。
楚小哥感覺到餘初的視線,側頭看了過來:“怎麼了?”
餘初不能說自己等著看楚小哥的笑話,彎腰準備去拿自己的行禮,避開了楚小哥的視線:“沒事——”
楚小哥長手一撈,將餘初的兩個行李箱先一步提了起來:“走吧。”
餘初愣了一下,身邊的人已經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門。
於是,在繁華的雲錦。
餘初跟一位人民書法家兼藝術家,並排坐在驢車後,吹著春日最清冽的風,搖搖晃晃朝著碼頭行去。
她半躺在行禮上,看著黎明的天空——
朝陽正初升。
***
晴日的碼頭,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擠壓了幾日的貨物都一同堆到了碼頭上,挑夫肩上挑著重擔,臉上卻依然掛著笑容,相互打著招呼。
恰逢一艘船起錨,船上有人亮著嗓子大喊:“走——嘞——”
在這麼市井的地方,顧文瀾兄弟這種身邊有護衛僕從的統治階級,就顯得格外打眼。
他們一行有近十人,立在碼頭前,宛如周遭有無形的結界,所有人看見他們都直接
繞著走。
餘初從驢車上跳下來,就看見小文青腿跑了過來,他腿腳不是十分利索,抱大腿抱得倒是很利索,雙手摟著餘初的大腿不放,張口就是:“嫂子——”
楚小哥眼皮抖了抖。
餘初一巴掌拍在了小文青的腦袋上:“說人話。”
“餘姐姐。”顧文青摸了摸自己腦袋,朝著身後看去,“大哥也來了。”
顧文瀾走到餘初近前停下,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楚小哥,兩人視線交匯,又各自分開。
他神色如常,看著餘初溫和的笑:“餘姑娘,經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等現代區駐地的備戰人員出了古反期,少說兩個月,多則三五個月,她那時如果還好好的,估計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所以經此一別,應該不會再相見。
餘初沒有接顧文瀾這句話:“還沒謝謝你的蟹,還有這段時間的照應。”
“蟹?”顧文瀾愣了一下,以為碼頭人多嘈雜,自己聽岔了,“照應說不上,都是份內的事情”
……
兩人相互客套著將道別的話說了一遍,語氣也不夠熱絡,但是餘初卻有一種相識已久友人的感覺。
寒暄完,餘初才想起自己身後還站著個大活人。
她往旁邊移了幾步,把楚小哥露了出來:“顧公子,這位是楚先生,剛好順路,就結伴而行”
然後轉過身對楚小哥介紹顧文瀾:“這是顧公子。”
兩人視線再次相對,這一次誰也沒有移開目光。
楚小哥:“顧公子,久仰。”
顧文瀾:“楚先生,幸會。”
餘初關注點有點偏:這倆一個素衣木簪其貌不揚,一個華衣玉冠顏值線上,可無論是氣質還是整體觀感,居然不分上下。
千里送行,也有一別。
顧文青開頭還好,見到餘初拿起行禮要上船,情緒突然崩了。
餘初這次用了一顆糖果,卻沒有安撫住熊孩子,只能看著他埋著頭在丫鬟身上哭的不抬頭。
她在府裡也聽過,顧夫人是生小文青時難產而死的,所以這孩子從小就沒有見過親生母親,繼母和一些姨娘巴結的有,面子工程的也有,就是沒有好好疼孩子的……
所以這孩子,大概在自己身上找到了戀母情節。
顧文瀾讓丫鬟把顧文青抱回了馬車,看著餘初,眼底複雜的情緒翻滾著,最後歸於一片平靜。
“上船吧,別耽誤了時辰。”
餘初上了船後,忍不住往後看,在來回湧動的人群中,丫鬟抱著顧文青剛好走到馬車前,打起了簾子,把孩子抱進了車廂裡。
而顧文瀾還站在原地。
她正打算收回目光,在余光中,不遠處有一架馬車剛好停下,翻飛的簾子裡似乎露出一道紅色的影子。
楚小哥以為餘初手上的東西太重,他伸手接了一個:“走吧。”
餘初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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