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可奇怪的是,卻沒有讓她覺得有惡意。
難道是顧府的人?
餘初路過正街最後一家店後,將手中的最後一顆糖葫蘆咬進嘴裡,手握著籤子,加快了腳步。
從正街到客棧,中間還有兩條普通居民區的街巷,她腳步很快卻不慌亂,注意力集中在聽力上。
終於在最安靜的巷子裡,再次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
因為速度的原因,這次的聲音比之前的都清晰許多,沉穩有力,步伐幾乎一致的踩在了節奏上。
——是成年男子,練過,體型應該不小。
餘初迅速判斷了這三條資訊,將手中的原本要當做自衛武器籤子扔掉,握住了麻醉丨槍,開啟了保險。
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她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身後,反而忽略了前面,等到她手被人一把抓住,剛想來個過肩摔,就被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給糊了一腦子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拽進了兩棟房子間的縫隙裡。
於是,餘初只來得及形式主義,第二時間將槍口抵住了身前的人。
房子間的縫隙不大,卻很深,兩個人側著身跟疊羅漢似的壓在一塊,才勉強待在裡面。
身前的人靠近餘初的耳旁,輕輕的說了個氣音:“噓。”
她背後的蝴蝶骨壓著牆面,感覺到周遭的空氣也似乎侷促了起來。
兩人幾乎連呼吸都壓低了。
一直等黑影從縫隙外的視野裡一閃而過,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餘初那股被人盯著的感覺,也驟然消失了。
某人點評:“這人跟著你,卻沒有惡意。”
“要是有惡意,我就應該往衙門走而不是往客棧走了”
她讓自己往外挪了挪,卻沒有成功,兩人原本交頸而立,此時變得鼻尖對鼻尖,幾乎貼上了。
餘初不知道為什麼,臉突然一下子紅了:“楚小哥,你能不能往旁邊讓——讓讓——”
人一慫,尾音都多了個讓字。
“噗——”
她清晰的聽到了面前人的笑聲,似乎從胸腔穿到喉嚨,最後溢位的笑聲低沉的讓餘初偏了偏腦袋。
等楚小哥笑夠了,餘初頂著難得發燙一次的麵皮,有些破罐子破摔:“你怎麼在這?”
大半夜救自己於水火之中,也太巧了
“想通了一些事,就來找你了。”
“?”
“你雖然說自己定親了,可沒有說你成親了。”
第三十三章
夜色將深; 廳上的燭火燃了大半; 燭火無力; 將這一室稱的愈顯昏暗。
翟翎赤提著剪刀,刀尖卡住燭芯,輕輕一用力,將焦黑的燭芯減掉大半; 火苗跳躍著復又亮了起來。
當年父親生死不明,宗族三天兩頭進府作妖; 今日威逼明日栽贓; 後日便尋來父親不知道哪來的“外室子”; 吵吵鬧鬧說要認祖歸宗……每日鬧得雞飛狗跳; 家無寧日。
他還記得那時; 大哥一個嫡長子被三叔的姨娘扯衣哭鬧; 口口聲聲道被輕薄了,要尋死覓活。
大哥也只是冷眼瞧著; 讓下人裁了三尺白綾; 扔在地上道:“這府裡別的沒有,樹多井也不少; 你找棵樹吊死; 我也好遣人把你填井裡。”
嚇得叔叔那個新抬的姨娘當場就暈了過去,被人扔出了府。
第二日見到三叔; 大哥仍舊客客氣氣,恭謹有禮。
那時大哥四面楚歌孤苦無依,尚且沉得住氣; 這幾年,大哥血海屍山走出來,性子則愈發深沉了。
他原想著,依著自家兄長的性子,聽到訊息腦子一懵,能自亂陣腳已實屬罕見,從驛站到顧府的不近,又是下著雨,半還等不到入府,就想明白了。
這去顧府,問不得探不得。
去了也是白去。
翟翎赤將剪刀擺回在桌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燭火下神色莫名:只是他想得好,卻沒有料到自家大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驛站不是府內,沒有丫鬟伺候。
翟翎羽的親兵田莊伺候二少爺倒是盡心盡力,見他晚上沒怎麼吃飯,去街上買了些點心端了過來,又怕世家公子嬌氣,喝了涼茶會鬧肚子,也不管他喝不喝,一壺劣質茶半晚上換了六七次。
這第七次茶剛換上,就聽見門外有動靜。
田莊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外面:“大人回來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