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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梳妝盒懸浮空中,穆元一也不由多看了兩眼,如意盒中生,正是這個盒子曾經在煉獄救了無數彌留之際人的性命。
她伸手在盒子上一點,如意盒突然散發出一陣強烈波動,晃晃悠悠飄到激戰中央處,那些被墨色侵染的空間紛紛滲出黑色的血液,一點點被如意盒吸入,不久“鬥牛場”就消失無蹤。
中央的倆人也終於分開來。
譚烈嘴角溢血,右臂耷拉下垂:“不錯不錯……”
梁左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胸口一大塊都塌陷下去,骨頭碎了好幾次,要不是有重生的本領和充足能源儲備,早就被譚烈給揍得無法再戰。
穆元一落下,打趣道:“你們倆可是打痛快了,周圍人都給嚇跑了。”
倆人這才回過神來。
之前都是交手時互相試探,可越是試探越是感覺到棋逢對手,譚烈悍勇無畏,梁左是越戰越勇,打著打著就拼起命來,誰也不敢鬆手。
看到魚念真,梁左訝異道:“魚前輩也來了?”
“別叫我前輩,你是拓跋夜說弟弟,叫我姐姐就好,我可不敢佔他便宜。”魚念真一笑:“打也打了,我可是專門來聽你講課的。你看,外頭那群人還在門口等你繼續呢。”
梁左望去,發現原本聽課的學員們此時都紛紛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就像是一群聽到上課鈴後端正坐下的好學生。
他揉了揉痠痛不已的肩胛,好吧,繼續講。
再多的話都不如同一個貨真價實的“破禁”交手刺激和有說服力,有這個例子作為憑證,眾人聽得如飢似渴,眼睛裡恨不得伸出手來把梁左說的每一個字都給抓住。
“今天就到這裡吧,其實已經超出很多了。”梁左有些疲睏擺擺手:“老樣子,三天後,下一個講學處在蓬萊,也是我所在的本宗烽火樓,歡迎大家前來。”
這一日後,梁左的聲望再度陡然高漲。
甚至有人給這三百人取外號“梁師門下三百學徒”,不少人並以此自傲,因為他們用自己的雙眼目擊了原本不可能的跨階戰鬥。
梁左這次返回蓬萊聰明瞭,直接橫穿無妄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兩天內他都在休養,與譚烈的高強度生死戰令他消耗巨大。原本“破禁”這個階段的戰鬥已經和常規意義不一樣,更類似於一種超高速的下棋對弈,構建一種粒子結構,以突破對方的外圍防禦工事,防守方不得不快速佈防並且分析對方粒子特性與攻擊的真正手段,一旦能夠識破將會攻守易位,往復如此。
造法者擅長也只能控制自我進行單體作戰,破法者已經是調動粒子作為自己身體的延伸,進行更加細膩、高層次的控制性戰略。
這已經是從人的個體變成了微觀上的智慧和知識見解較量,比的就是計算能力、應變能力、控制手段。對於元氣二象性理解越是深入,越是能夠增強控制力,加速它們的結構成型。
造法、破法倆者之間的區別猶如士兵與元帥的差異,前者只能夠接受既定規則下防禦、衝鋒、待命、撤退四個命令,無法做出更靈活的個人舉動,因為崑崙規則限制了他個體的延展和選擇。後者由於已經脫離“人”自我限定的範疇,可以將自身“虛化”為粒子態,進行更精細和多樣化重組,完全跳出了原本容器的桎梏。
比較外物就如同石頭和石頭被磨成的粉末,石頭自身無法改變形態,粉末卻可以塑形,擁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瞭解這一點之後,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破法者和常規造法者之間差距如此巨大,以至於後者數量堆積也無法達到質變擊敗前者。有形之物比無形之態差了一個層次,它最擅長的形體碰撞根本就毫無意義了。
梁左和譚烈互相之間不斷拆解對方不斷翻新變化的外圍防禦結構,同時還得注意自己的防守,倆人都是大開大合的戰鬥風格,短短時間內互相都已經是極限操作,之後雙雙重傷都是由於粒子層面入侵對方造成的反饋後續。
真正意義上要擊倒或者殺死破法者,必須進攻到對方的意識中樞,這個最主要的計算核心被擊潰才能獲勝。
季梵真來找到梁左時,他有些想要逃避。
佐曉自絕時那一幕依舊曆歷在眼,梁左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韓靖的意思是不用解釋,不想面對就逃避,不用對她講。
可是梁左又忍不住。
“是這樣啊……”季梵真愣了愣,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在傷感,又像是在琢磨什麼不懂的困擾:“戰爭就是這樣吧,一上戰場就可能會死,和敵人是誰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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