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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不過大家也都看到她也跟著坐了下來,手指捏訣做好了超度的準備。
湘篁也是一樣,她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坐下,手中卻憑空出現一根閃著翠綠光芒的細竹,她手執著細竹,走到正東方向,用細竹在地面開始寫畫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地面上出現了同樣閃著光的符文。
“這是蒼麓派的符道?”場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從未想過符文竟然還能脫離那特殊製成的符紙肆意存在,更從未想過符咒可以那麼複雜。
但是,綰綰卻沒有給他們留有時間。
她又是一揮手,手中丟擲了一張黃紙,如同鐵片一般直直飛至場中央。一道黑光閃過,場上竟然出現了一個聲音,與凝影蟲放出的畫面中那密密麻麻的鬼兵一模一樣。
那鬼兵先是有些發懵,但在感受到周圍充沛的活氣後,立刻興奮地朝著最近的撲了過去。
那人一驚,手上的長劍直刺鬼兵,卻沒想到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除了那盔甲,他什麼都沒有刺到。
原來,這就是那些鬼兵的力量?!看著驚愕的小弟子就這樣被鬼兵一刀劈掉了半個腦袋,周圍一片譁然,幾乎是下意識地,所有人都向後退開了幾步。
幾道術法從人群中閃過,直衝向那鬼兵。有眼尖的還注意到其中一個是著名的驅鬼術,是專門擊殺厲鬼惡鬼的不二法門。
然而,眼前這些,甚至都算不上鬼。它們沒有三魂七魄,是由被拆分的魂或者魄透過邪法煉製而成的不死物。
那道驅鬼術,同樣穿過了鬼兵,未能留下任何影響。
而那鬼兵,已經高舉著刀刃直撲下一個人。
眾人一時驚慌,即使是想到絳鳶所說的超度之法,又有誰趕上去先抗住可怕的鬼兵?
不過,鬼兵突然如同被無形的手抓住一般,突然停下腳步,身子僵著無法動彈。
“將此物帶來此地,你意圖為何?”聞道天師的聲音響起,眾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舉著,虛窩成拳,看樣子是他抓了這鬼兵,紛紛鬆了口氣,而後憤怒地瞪著綰綰將各自的兵刃拿起。
綰綰仍舊輕鬆笑著:“只是讓你們見識一下,這鬼兵的難纏。”她的視線落在聞道天師的手上,“看來,聞道你倒是清楚該怎麼對付它。”
話裡話外,分明是指著聞道天師與這些鬼兵的瓜葛。
“女鬼!掌門這七十年來率領天一門上下弟子共同壓制幽冥澤之邪氣,自然清楚該怎麼對付此等邪物!”一個天一弟子氣不過,厲聲呵斥,“你三番兩次以幽冥澤挑撥,暗指我們圖謀不軌,是想挑撥我們正道自相殘殺嗎,好左手漁翁之利嗎?!”
周圍人紛紛稱是。
綰綰笑了,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樂不可支,突然又收了笑意,眼中透出超然的不屑:“要對付你們,我還用不著繞這圈子。”崑崙西王母那兒獲得的神力已然被她全數融為己有,鬼神之身可不是說著玩的。
只是,綰綰這樣的不屑明顯激怒了眾人。
他們仗著自己人多,紛紛用上看家的本事朝綰綰衝去。
“啊!”已經回到長風身旁的星河忍不住驚呼一聲,急忙捂住嘴,看著自家師父心虛地搖頭。她確實有擔心綰綰,儘管她是鬼。
雲昔子站了起來,背於身後的手緊緊握拳,眉心微皺。
下一刻,綰綰身上突然爆發出極為強大的起勁,讓人們的動作紛紛為之一滯,緊接著,最靠近她的十幾人被一道纖細的黑色火龍呼嘯捲過,化作灰燼。
幾十人口吐鮮血,被綰綰的起勁壓得喘不過氣,暈倒在地。
雲昔子握拳的手抬起一鬆一緊,夾帶著自己全部的力量掃向綰綰,隨後手心朝下往下一壓,他的起勁將這些年輕弟子們護住,總算是讓他們得以緩過氣匆忙退後。
綰綰沒有趁勝追擊,遙遙看著雲昔子,赤紅的雙目中帶著瞭然。
雲昔子竟然被這分了然刺得下意識偏開視線,雙唇緊緊抿著,臉上帶著不虞。
“還真不愧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雲昔子。”綰綰輕笑,她縱使從方才雲昔子手下那點細微的變化中察覺到了什麼,卻不打算將它揭開。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對湘篁的傷害永遠擺在那兒,湘篁這個弟子,從未比蒼生重要過。
甚至連雲昔子自己的性命,他恐怕也隨時可以為蒼生正道而拋棄。
僅僅這短短几息的交手,各門各派匯聚過來的年輕一輩的優秀弟子就折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