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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星,瞄準之後直接扣扳機就行。”
他們在河灘相遇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時陽光已經暗淡,林中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鳥鳴,樹枝被輕風吹動,輕輕晃動,帶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石壁投出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四個人頭頂,不一會兒,四人頭上臉上的熱汗全都不見了,全身涼浸浸的。
他們豎起耳朵,想要聽到石壁另一邊有什麼動靜。
可是,什麼都聽不到。
又過了一會兒,易弦站起來,“走吧。”
這時的天色灰濛濛的,正處於黃昏與夜晚交際的時候。
何田易弦讓察普兄弟領著路,跟在他們身後,從林子裡迂迴靠近他們家的木屋。
還沒走到木屋後面,何田忽然聽到說話聲,她趕緊握緊了手裡的槍,把保險開啟。
易弦神色凝重,看了何田一眼,微微點頭。
易弦對察普兄弟做個手勢,四個人分散開,各自藏在石頭或是樹叢後。
說話的兩個人聲音越來越清晰,踩著樹葉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一個人說,“格里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先去上游找女人了吧?”
“不會。不過他們是想搶功勞倒是真的。我猜,他們肯定記下了路線,殺了那倆蠢蛋,那就只有他們知道這附近哪裡有金沙哪裡適合淘金了。哼。”
他們說著話走進了放柴火的窩棚,去搬木柴了。
易弦貓著腰從樹叢中鑽出來,快速跑向窩棚邊。
何田他們趕快跟上。
柴棚裡,兩個人還在說話。
一個人嘶了一聲,像是牽動了傷口,“這家的老狗還挺難對付,媽的,那兩條狗待會兒扒皮烤了吃,把我胳膊快咬斷了。”
察普兩兄弟互相看看,臉色慘白,知道自己老爹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不久前何田和易弦說這夥人不是好人,他們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覺得是因為那些人想要佔何田便宜,兩方這才動了手,他們一直好聲好氣地配合,老爹還能做個飯,為什麼殺他們啊?
另一個人啐了一口罵,“死老狗!臨死還死抱著錢盒子,我還以為裡面有多少錢呢,呸,還不夠老子去飄香院睡個姑娘的!”
“那倆蠢蛋不是說對面上游十幾公里還有一戶人家,是對小夫婦,女人很漂亮,明天咱們就去那兒呀!”
“哈哈哈哈!”
易弦聽到這兒大怒,反手一巴掌抽在察普哥臉上,他“哎唷”叫了一聲,柴棚裡的兩人一起驚道,“誰?”
察普家的柴棚是用葦蓆搭的,可能搭好後就沒換過,上面千瘡百孔,易弦早把槍口捅進柴棚的縫隙裡,要想宰了這兩人易如反掌,只是想再聽聽他們說話,說不定能聽到什麼有用的資訊,這時一扣扳機,手腕左右一搖——
噠噠噠噠——
慘叫聲此起彼伏,黑暗的柴棚裡火光四射。
只幾秒鐘,慘叫聲就停息了。
易弦沉著臉,把槍口對準了察普兄弟倆,抬抬下巴,叫察普哥,“你,過來。”
察普哥腿又軟了,可軟也不行啊,只能縮著肩膀轉過身,被易弦揪著衣領,向柴棚走去。
何田用槍指著察普弟,冷笑,“我們餵了你一冬天,你就是這麼報答的?”
察普弟臉色如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易弦把察普哥當肉盾,走進柴棚,兩個自稱淘金客的傢伙倒在地上,身上散落著木柴。
易弦對著他們的腦袋一人補了一槍,用力一推察普哥,他驚叫著跌在兩具屍體上,正對著其中一人瞪得凸出的眼球。
何田機敏地把地上的兩把槍撿起來,看都不想看那兩兄弟,對易弦說,“我們走吧。”
易弦沒吭聲,過了一會兒說,“屍體還沒處理呢。”
他輕哼一聲,叫那兩兄弟,“還不去找你們老爹?”
這兩人戰戰兢兢,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尿褲子,縮著脖子,哆嗦著離開柴棚,跑向他們家的木屋。
他們先去了屋子,灶臺前的地板上有一灘血,還有拖拽的痕跡,血跡一直延伸到地窖邊上。
兩兄弟哭號著,掀開地窖,在依稀的月光下,看到察普老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仰臥著,伸著雙臂,左手手腕處都快要折斷了,手耷拉在手腕邊,只被一層肉皮連著,血肉模糊,他脖子上是一道紫黑色的勒痕,死不瞑目。在他身邊,還躺著他們家那對黑背獵狗,一條獵狗的頭耷拉在地上,脖子快被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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