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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田想問; 你怎麼這就回來了?可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你待會兒想吃什麼?”
誰知道易弦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被迫返回了呢?
何田不傻。昨天易弦為什麼一直蒙著臉,為什麼說起新任城主的“德政”就一臉冷笑; 她是有想法的。
既然河谷灘地的集市可以派衛兵,難保渡口和小鎮沒有派人。
易弦倒像知道她想問什麼; 他撫摸著懷裡的小狗腦袋,“我過了渡口,到了小鎮; 一路上平平安安的。”
何田先放了心。
易弦臉微微泛紅,聲音低低的,“到了小鎮,我才想到,我什麼都不會,去了城市,該找什麼工作呢?我……”他說到這兒,聲音更低了,“我這幾個月,只學會了打獵捕魚趕爬犁……城市裡,大約是找不到類似工作的吧?再說了,大城市肯定有更多壞人,聽鎮上的人說,兩城合併後,附近幾座小城的城主最近都在抓人修工事。我要是到了那兒,恐怕先得被抓去搬磚做苦役。我想了想,要不,我等到太平些了再走吧?”
他看了看何田,這時連耳廓都紅起來了,“你願不願意……繼續收留我啊?”
何田好不容易有了個伴兒本來就不想讓易弦走,這幾句話易弦又故意說地嬌嬌怯怯的,她哪能說不願意呢。
“我願意!”
何田又張開雙臂抱住易弦。
他又想躲閃,可忘了這時腳還擱在木頭上呢,差點一腳伸進爐子裡去,沒敢再動,就被何田給抱得結結實實的。
隔了一整夜,易弦再次聞到何田頭髮上淡淡的香味,瞬間覺得全身沒一處不安逸妥帖,就連凍得刺痛的雙腳都暖洋洋的。
他告訴何田的這番話有真有假。
他倒真是走到了小鎮。
不過,不是因為怕路上不太平,也不是怕大城市裡難以立足才跑回來的。
也不是像何田擔心的那樣,城主的勢力在尋找、捉拿他。
易弦按照何田指點的方向穿過蘆葦蕩,到了小渡口,那裡稀稀疏疏一排垂楊柳,邊上站著七八個也是等船的獵人山民。
何田說的這個小鎮有兩百出頭的人口,靠在附近沼澤湖泊中捕魚為生,河裡還養了蚌、蝦、牛蛙之類河鮮,鎮上有酒樓、旅舍、澡堂,最重要的是有醫生,這些服務業主要是以附近的山民為服務物件,檔次不高,不過很多賣了皮貨的獵人還是喜歡在回程的時候住在這裡。安全,便宜。
各種“娛樂”專案比集市上的要便宜。
就算穿戴和大家差不多,但沒一會兒,山民們就看出易弦和他們不太一樣,誰也不跟他主動搭話。
最近這幾年一直不太平,從城市逃亡到山林、小鎮、村寨的人多得是。
船來之後,大家上了船,搖船的是位大媽和她的小閨女,看到船上幾位年輕男人,船走了十分鐘後,大媽就開始問起這幾位乘客有沒有結婚了。
聽到幾個年輕獵人都沒結婚,大媽就開始不遺餘力推銷她的小女兒。
船隻不到十米長,滿船人都聽得見。
那女孩和何田差不多年紀,圓圓的臉,稍微有些齙牙,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看著幾個年輕獵人,船走到一半,和一個獵人看得對眼,竟然對唱起山歌了。
易弦聽得心煩意亂,旁邊的幾位大媽還在起鬨。
他想起今天見過的那些男獵人,雖說像察普家兩兄弟那樣猥瑣髒兮兮的不少,可也很有些威武英軒的。
這一帶崇尚的男子之美不是“英俊”,而是英武。
成年男子大多留一把大鬍子。恨不得弄得自己像一頭熊才好。
易弦心裡突然有個聲音說,“他們哪一個也配不上何田呀!”
那聲音又說,“可她到哪裡找一個和她相配的人呢?”
到下船時,搖船少女已經和對山歌的獵人哥哥看對了眼了,大媽今晚就要人歇在她家。
這樣的熊男顯然是搶手貨。
到了鎮上,已經黃昏了,易弦找了間飯館,要了一碗麵。
面端上來,他就沒食慾了。
瓷碗豁了個口,筷子頭上一層油汙,桌子邊上都起了亮晶晶油膩膩的“包漿”了。
易弦沒吃麵,出了飯館,坐在河邊,拿出何田給他準備的乾糧。
他咬了一口夾著醃肉絲的幹餅,喝一點水,看著河水,第一次有種想哭又不知道是為什麼的感受。
他這才發覺,幾個月過去了,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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