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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問,她知道如果蘇幕想要告訴她,就一定會說,反之,她也沒有必要再去問。
子時街外靜謐一片,她朝門外看了一眼——卯時已經過了,這條街上所有的店肆商鋪都會在卯時前打烊,她忽然對他說了一句,“蘇幕,你選的這條路,從來沒有人敢走。”
蘇幕沉默了一下,“為什麼不敢走?”
“因為從此以後,你既背叛了無回城,又不被正道所容,你殺了那些十二神啟,如果那個小美人也不理解你怎麼辦?”
蘇幕眉眼低垂,“你想多了,我的路並沒有那麼長。”他慢慢走出客棧,“就算難走一些,也很快就到盡頭了。”
鏡無月沒有跟出去,她坐在客棧的桌前,一杯一杯給自己倒酒——自從被自己的族人趕出來後,她幾乎每天都要喝酒,不然無法入眠。
她想,也許蘇幕和她一樣,即使明知道對方毫不領情,有些事情,依然要不惜代價去做。
如果那個小美人不理解他的話,以他的性子,大概會做的更極端,而且什麼都不會解釋的吧?
這樣想想,她竟然覺得那個高高在上,總是讓人猜不透心思的蘇皇大人比她還要慘。
……
蘇幕並沒有回無回城,而是去了五月坊。
這裡是整條子時街唯一還沒有打烊的地方,因為還有人在等他。
餘姚遠遠站在外面迎接,“公子,我們老闆等你多時了。”
中央大廳的小隔間裡,厚重的珠簾後面坐了個一身火紅的年輕男子,似乎看見蘇幕進來,他微微起身,伸手虛讓了一下,立刻便有一把座椅移了過去。
“蘇公子說的那個女人我沒有找到。”他在珠簾後輕輕擊掌,“但抓到了另一個,相信你一定也會感興趣。”
蘇幕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指尖,大概猜到是誰,一雙漆黑的眼毫無波瀾。
西羅被帶出來的時候,顯然第一眼就看到了蘇幕,但因為舌頭已經被割掉了,她嗚嚨嗚嚨的說不出話,只是怨念極重的死死瞪著他。
這裡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當下便有許多探究的目光好奇的打量了過來。
蘇幕原本表情極淡,待目光漸漸落到她髒兮兮的衣服上時,眼神卻一下子變得幽暗陰冷,他沉默了一下,唇間只落了五個字,“燒的乾淨些。”
他沒說是人還是衣服,但五月坊的熟客卻顯然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當下臉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五月坊裡的酷刑幾乎能和無回城比肩,要說最著名的,便是火舞之刑。
開闢這項刑罰的還是五月坊的第一任老闆,燒的還是他死去夫人的妹妹。
據說火焰會跳動著先從最不致命的地方開始燒,用藥丹吊著一口氣,讓受刑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肢幹一點點化為劫灰,燒的只剩下一個頭顱時,再抽其元神,投入九幽地火之中不入輪迴。
西羅的目光中有了霧氣,他面容冷淡,高高在上,似乎看她一眼都嫌髒,只一句話便定了她最後的下場。
可笑的是,她為了他做了那麼多葬送自己的荒唐事,他卻連半點餘光都不肯施捨給她。就連處決她,他也只是順帶而已,他並不是為了她而來。
被人拖下去後,中央大廳猶自安靜著,好半天才恢復熱鬧。
蘇幕慢慢拂開珠簾,看向搖椅上的紅衣男子,指尖忽然點進他身前的茶盞,末了蘸著茶水在桌上輕輕寫了三個字——宗山雨。
紅衣男子抬頭,“你讓我幫你查一個死人?”
蘇幕收回手,垂眸看著桌面上的水跡慢慢變幹,最終半點痕跡也無,這才對上他的目光,“我要知道他的死因,就我所知,當年的高手裡,沒有誰能殺得了他。”
紅衣男子應了下來,沉默片刻,卻是饒有深意的起身,指了指大廳的一眾物件,“雖然我欠你人情,但那位姑娘和我卻沒什麼相干,她來了我這兩次,傷到的夥計和毀掉的東西可不少。”
“所以……”蘇幕皺起眉,眉間表情莫測,“你在向我索賠?”
“讓我去找她索賠自然也可以。”紅衣男子拂開珠簾,掃視了一下廳內的大致毀損程度,輕描淡寫道:“不過可能要讓她在這裡做上個幾輩子的侍女端上個幾輩子的茶才賠得清。”
“你很想要我的滄溟合虛扇嗎?”蘇幕的眼神極淡,說話卻一語中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
“我對這種級別的神兵向來沒什麼抵抗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被他看出來的,但所幸他並沒有奪人所好的習慣,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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