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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年少不懂事罷了。強求不來的東西,我又何必強要呢?”
蘇幕的語氣極淡,“你能這麼想最好。”
他們並沒有急著馬上出去,葉檸將那些書籍仔細收拾乾淨,重新放回去時發現了一本他父親寫的小札——她知道她父親只要有心事便會寫一些東西,但她從來沒有窺探過父親的秘密。
她隨手翻開一頁,一目十行的看:
乙未年初,大雪。
吾兒終日啼哭,餘心焦不已。今於星水雲庭外遇一人,品貌非凡,以為他鄉雲遊之客,小兒見之,不勝歡喜。
然此人舉止甚怪,對小兒頗憐之,問其故,曰不可說。
別時問其名號,笑答,舒洄。
寫到這裡就沒有了,她又翻了一頁,第二頁的字跡顯然有些潦草,只有寥寥幾筆。
子時夢醒,吾心甚聳然,舒洄之名,吾少時已聞之。
憶之,其音容竟絲毫未變。
葉檸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怪異來形容,她又往後翻了幾筆,卻沒有了關於這件事的後續描述,蘇幕不發一言的看著她四處翻找著其他的札記,很配合的保持了沉默。
舒洄——說的是她的師父嗎?爹爹年少的時候也遇到過舒洄?
找到另一本的時候,札記已經泛黃了,有的紙頁甚至還被書蟲蠶食了大半,顯然時間要更早一些。
“一別多日,卿當已為人母,此番歸去,應是一去不回。”
懷裡的小灰帶了點調侃的語氣道:“你爹好像還是個情種嘿,不過喜歡的姑娘嫁給他人作人婦,就顯得有些窩囊了。”
葉檸沒有理它,接著一頁頁翻了過去,然而越看錶情越凝重。
“我父親好像認識你的母親,他在這本小札裡提到了天啟錄的最後一頁,準確的來說,天啟錄裡沒有這一頁。這一頁是天機。”
蘇幕微微抬眼,“怎麼說?”
“我父親說有個巫族的人在未來使用了巫族秘術回溯之術回到了以前,寫下了這一頁,相當於是個預言書。這個預言書被交給了一個人,我先組有幸在那個人手中看到過一半,所以代代傳了下來。但也只知道一小部分關於你的內容,剩下的內容,那個人沒有告訴我先祖。”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北冥幾百年前的君王宗山雨,他在這裡見到了我的曾祖父,透漏了一半預言書的內容,但另外一半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洩露,照他所言,裡面的內容一旦面世,十二神啟將受滅頂之災。”
蘇幕唇邊泛起一絲古怪的笑意,“是嗎?”
葉檸似乎不知該怎麼說,將札記遞給他,“我父親僅知的那一半內容上面也沒寫清楚,只寫了寥寥數語。”
蘇幕將小札接過去,一字一字的看,良久之後,輕輕一笑,“荒唐。”
葉檸語氣不明道:“他們說你是一把鎖,可以鎖住天魔星。所以即使舍全族之命也要護你。”默了默,問道:“天魔星……是指的很久以前的夜神樓月白嗎?”
蘇幕將小札丟到一邊,答非所問道:“宗山雨有一座帝王陵,也許我應該去那裡找找看。”
小灰頗興奮的附和道:“對的對的,北冥的人死了之後向來沒有什麼陵寢之類,只有這個宗山雨少君是個例外!”
原路一路返回幾乎沒有費多少工夫,但因要再過一次水鏡,所以走出地下迷宮的時候,兩人的衣衫都幾乎溼了大半。外面的大雪還沒有停,蘇幕忽然停下來看著她因為溼透而微微滲血的肩膀,低聲提醒了一句,“你該換藥了。”
葉檸愣了一下,“昨晚真的是你……”
蘇幕遞給她一個瓶子,雲淡風輕的看著她,“我不去,你就死了。”
葉檸,“……”
接過他手裡的瓷瓶隨意塗了些藥上去,衣服已經在地火的烘烤下幹了,葉檸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裡的瓷瓶遞還給他,“好了,謝謝你。”
蘇幕沒有接,先她一步踏上石階走了出去,“你留著吧。”
葉檸見他這麼說,也沒再推讓,理了理衣服便和他一道上去了。
“我們在那個門的另一邊聽到的呼吸聲是什麼啊?”小灰見蘇幕遠遠走在前面,這才敢悄悄和她說話,“是書裡說的北冥特有的活人樹嗎?”
“是啊,你不是妖麼?怎麼還來問我?”葉檸調侃道:“北冥的活人樹雖然多,但幾乎不傷人,只會像人一樣說話嘆息罷了,你這就怕啦?”
☆、被誤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