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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控了,反而是眼前這個,比較重要。
這新上任的執量人,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特別,也遠比他想象中的成熟和堅定。
進湖心亭能全身而退,遇混亂能冷眼旁觀,司度被困,眼看就有人逃離出去之時,她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哪怕司度煞氣沖天,半身失控,她依舊沒有憤怒的樣子,甚至連擔心也找不出來。
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做著她能做的事情,不添亂,也沒有衝過去上演一幕生死離別的戲碼。
以至於赤間這樣沒有什麼感情的人,都覺得,木魚有些太過安靜了。
半空中,完成使命的墨玉尺轉了一個圈回來,像是耗盡了所有,變成了蒼白的骨色。
如同死了一般,落在了木魚的腳邊。
一動不動。
木魚彎腰撿起自己的墨玉尺,被冷風灌進肺裡,低頭咳嗽著反而把自己咳笑了,“這歲月不饒人啊,年齡大了,身體就是不經抗。”
換個環境,赤間說不定還會笑上一笑,但是在今天的情況下,他有些笑不出來。
對面司度的已經成為了一尊殺神,所到之處,生機寥寥。
原本看著情勢準備衝上去的第四波第五波人,紛紛隱匿在周遭黑暗的角落裡,龜縮著,生怕司度會發現。
南城,又要新一輪翻天覆地了。
赤間看向木魚,並手如刀,對準木魚的大動脈,正打算將她敲暈過去。
剛抬起手,就被骨白色的墨玉尺擋住了,木魚沒有回頭:“你這是?”
赤間:“我送你出去。”
“去哪?”
“離開南城。”
“司度呢?”
赤間也不隱瞞:“等太衡的人過來處理。”
他是南城城主,一介守門的紙人而已,只要這做城門未破,這一城人沒有外逃,與他而言就是盡責了。
只要他盡責了,這一城人是不是天翻地覆,司度是不是隕落,都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職權之外的,自有太衡的人接手。
太衡五組,凡是有人入魔一般是先由搭檔著手處理,搭檔處理不了的情況下,會換成其他組來出來,個別人,甚至會驚動總司大人親自出手。
留著木魚在這,原也是基於這樣的考量。
現在木魚已經完全沒有了處理能力,自然不用再繼續留在南城。
木魚握著墨玉尺,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巾,將上面留著的血漬擦乾:“城主大人,可能要勞煩你再等等。”
赤間:“等?”
木魚抬著下巴,指了指對面的方向,一道黑影正越過陽臺朝著這邊而來。
他的速度很快,藉助別人的繩索,幾乎是倏忽直接,就來到了兩人所站的位置。
是司度!
赤間首先感受到的是撲面而來的煞氣,還有濃濃的血腥味,他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前一步,將木魚護在身後。
司度此時的氣勢太過霸道,以至於赤間都忽略掉了,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眼底依舊清明一片。
赤間纏在腰間的長鞭瞬間抽出,橫在了他的身前,身後一直候著的兩個紙人,也似乎如同活了一般,護在了木魚身側。
司度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不遠不近的站著,視線越過赤間,落在了木魚臉上。
他眼底清明,眼神卻很陌生。
“他讓我帶你出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結局
兩個分裂的世界, 如同不斷貼近水面的倒影,緩緩交合。
高懸在街道和樓房的紅色燈籠,從外圍開始, 一盞接一盞的熄滅,立在城市中央望去, 已有大半個城市,徹底陷入了黑暗。
所有的黑影都隱匿在了角落裡, 他們聞著濃郁的血腥味, 抬頭看著天際只有一線的裂縫,臉上原有的狂熱緩緩消散,只有滿臉的驚恐和畏懼。
天台的風起雲湧,在翻天覆地之前戛然而止,那個煞氣沖天的男人,離開了他發洩和鎮壓的戰場。
無數人像是意識到什麼,紛紛開始潰逃,如同退卻的潮汐, 刷的四散開去, 丟盔棄甲。
他們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睜著眼睛, 瘋狂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奔逃, 死死的咬著唇, 生怕自己溢位一絲驚恐的哀鳴。
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
只有“司度”的衣襬,在大風之中鼓動著, 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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