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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司樂送回家後,木魚坐著地鐵回司度的房子。
幾個月不回的屋子,已經沾了不少灰塵,長時間封閉空間所醞釀的味道,在推開門的一瞬,撲面而來。
幸好帝都這個時段乾燥,並沒有黴味。
木魚開了燈,換了拖鞋,將穿的鞋放在鞋架上。
走進屋子,將司度的風衣掛好,連同細小的褶皺一起捋齊,而自己的披肩脫下後,隨意的扔到沙發上,自己則坐在了披肩旁邊,疲倦的任自己肆無忌憚的躺下。
屋子裡只有冰箱細小的運轉聲和屋外風鈴隨著夜風蕩起的清脆聲音。
司度從來不是一個吵鬧的人,他在家的時候,更多的時候是坐在沙發上看卷案,空閒的時候則喜歡坐在陽臺上泡茶看書,下雨的時候會在雜物工作間一呆就是半天。
而飯點的時候,會在廚房忙碌著,動靜很小,細細碎碎的鍋碗瓢盆聲音,連同食物的香氣一同飄出廚房。
——而今天的屋子,有些過於安靜。
木魚躺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起身拎著自己的圍巾走進了臥室,換了身居家服出來,從衛生間找來抹布和水桶,開始打掃衛生。
幾個月的屋子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木魚從書架到地板,依次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整整一夜,屋子裡都是抹布和木材摩擦的聲音,還有投抹布時,淅淅瀝瀝的水聲。
屋子終於不再安靜的令人心煩。
凌晨四點,木魚才洗了澡睡下。
夢裡,木魚聽見了悠揚的二胡聲,像是早春甦醒的花朵,在枝頭引動著飛舞的蝴蝶;又像是消融的冰川,碎冰在淙淙流水中翻湧奔流……
睜開眼,窗外已經大亮,二胡聲音依舊在周圍迴盪。
木魚卷著被子翻了個身,又聽了了幾分鐘,聽出二胡聲是從自己家傳過來的,才徹底醒了過來。
她翻到手機,確定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簡訊後,睡眼朦朧的踩著拖鞋,推開臥室的門。
從客廳看去,正好看見男人一身唐裝背對著她坐著,一手抱著二胡,一手握著弓,悠揚的琴聲便是從他指尖流淌出來的。
木魚拎起冰箱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邊喝邊走向陽臺:“司樂你這一大早,怎麼擾人清夢來了。”
“想當年,多少人一擲千金,就為了聽我一曲,你倒是好,先嫌棄我起來了。”司樂手上一個變調,原本婉轉的曲調瞬間變得激昂起來,“再說,現在都幾點了,我坐了一上午沒人搭理我,只好自娛自樂自己蹦噠,苦命也~”
最後三個字是唱出來的,尾音拉的九曲十八環。
今天的司樂,不見昨日一丁點頹廢和病容,就連稍稍差些的臉色,也被眉眼帶著的笑意所遮掩。
聽完司樂的控訴,木魚才發現暖日當空,的確不是早上的樣子,余光中瞄了一眼客廳的鐘——下午一點半,解釋道:“昨晚睡的有些晚。”
“小姐孤枕難眠,可是在惦念誰家少年郎呀~”
木魚聽著這京劇腔,覺得腦門上的血管,一下下的跳著,抽的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去煮碗麵,你要不要一起吃點兒。”
司樂的二胡聲依舊,表情享受,沒有說話。
木魚對自己煮麵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自己決定:“那就給你來一碗吧,要辣椒麼?”
司樂的二胡聲戛然而止:“不加辣。”
一個小時後,兩人正對坐在街上的餐廳裡,司樂衝著木魚笑著調侃:“下次你家有面了,一定要請我去吃一碗。”
他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準備等木魚下廚,結果木魚翻遍了整個廚房也沒找到掛麵在哪,鍋碗瓢盆也是找尋半天,一看平時就沒下過廚的樣子,司樂見她起勢正要捏訣,連忙將她拉了出門。
這要是為了一碗麵把司度的屋子拆了,回頭司度還不剁了他。
木魚看在同線戰友的份上,決定不跟司樂計較低頭喝了一口大骨麵湯:“你今天在我那耗了半天,有什麼事兒麼?”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司樂說的很隨意,從口袋裡翻出兩張皺巴巴的門票來,排在了桌子上,將其中的一張遞給了木魚,“我們倆留守兒童也算是休假了,晚上你要是沒有什麼事兒,就陪我去看看戲。”
木魚拿起門票,掃了一眼上面的劇目。
越劇——《牡丹亭》
***
劇院後臺,化妝室。
于晴對著鏡子畫著眼線,鏡子裡的自己扮相漂亮,眼波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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