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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捲髮,一臉黑線的走到隔壁病房。
一陣噼裡啪啦哐當砰咚——
噪音終於停止了,再見司樂,臉上就會多一處地方腫起,然後義憤填膺的向她傳授怎麼出逃的秘訣。
每天迴圈一次,樂此不疲。
木魚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從1數到15,某人終於在夜裡成功出逃。
晴姐跟吳越出去逮人的時候,一直表現乖巧的木魚,從大廳的櫃子裡拖出一隻吳越小助理貢獻的揹包,沿著司樂傳授的路徑,在司樂以身吸引火力的前提下,順利逃出了醫部。
醫院門口。
停著的一輛車子劃下玻璃門,探出一張熟悉的臉來:“上車。”
木魚拎著揹包,看著司度:“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要去風靈山麼?”司度一本正經臉,好像司樂的出逃不是他串掇和協助的,“我剛好順路。”
第二十八章
邊陲的小鎮,公路年久失修,雨後泥濘不堪。
積水在山上彙集,形成一道道臨時的小瀑布,順著山坡沖刷而下,環山公路上車子穿過水幕,有落水濺在視窗,引得乘客笑著驚呼。
中巴車在中途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對男女,男人帥氣俊朗,妹子漂亮和善,無論從長相還是從氣質打扮,都像是從大城市來的。
木魚提著包帶,視線在荒郊野外掃了一圈:“現在方便多了,當年這裡沒通車,只能徒步走進來。”
司度伸手,接過木魚手中的揹包,把手中一把沒有開啟的摺疊傘塞到她手中,問道:“這麼多年沒來,你還記得路怎麼走麼?”
木魚笑了笑。
她就是有一天忘記自己是誰,也不會忘記這條路該怎麼走。
風靈山在群山之中,植被茂盛,山峰嶙峋,很多地方都沒有什麼路,可木魚就像是隨身攜帶著gps似的,跨過一座峽谷,趟過一條溪澗,穿過漫漫的山林。
從山這頭,翻到了山的那頭。
風靈山又叫封靈山,號稱鳥絕蟲滅,百獸不願入內的死山,兩人攀到山頂,坐在石壁上休整。
司度側過頭看向木魚:“你當初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十幾歲的姑娘,廢了一隻手,走了兩天一|夜,還有徒手爬山……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木魚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忘記了。”
她是真的忘記了,師父去世那段時間,總是下著雨,灰濛濛的天空,淅瀝瀝的落雨……
她孤身一人抱著師父的骨灰,從帝都跨越大半個國度,最後一段路,她是徒步走來的。如今回憶起來,已經忘記了當年大半情形,只記得天空陰沉的色調,還有雨滴冰涼的溫度。
還有懷裡怎麼也捂不熱的骨灰盒。
墓地位於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幾任的司量都埋葬在一處,隔著一段距離,卻又不遠,木魚順著記憶往裡走,幾分鐘後,停在了一座簡單的墓前。
墓碑上寫著墓主人的名字——木桑。
“師父,我來看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又長高了。”
木魚將路上採的花放在墓前,也不講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露出一個笑來,“好吧,我承認我就長了幾厘米,看不出我長高了話,那一定看出我越長越漂亮了吧。”
司度眉眼舒展了開來,立在一旁,靜靜的聽木魚絮絮叨叨說著家常話。
“師父,我聽你的話把大學上完了,也認識了不少不同的人……”
“我現在接你的班了,就像你之前希望的那樣。師父你不要擔心,大家都對我很好。”
“我現在睡眠好了很多,不會再徹夜徹夜的失眠,很多時候都能一覺到天亮,最近好像也長胖了幾斤。”
……
“啊,對了——”木魚從揹包中,翻出一小瓶白酒來,眼睛彎成新月,“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我估摸著怎麼也得是三十年的陳釀,是從晴姐那偷來的,量有些少,你將就著解解饞。”
白酒從半空中倒下,沒入泥土消失,只留空氣中濃郁的酒香。
沉默了一會兒,木魚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她從包中翻出一個木盒,開啟盒蓋,露出裡面兩截碎裂的玉尺:“我找到另外半截墨玉尺了,讓它以後在風靈山陪著你。”
她雙手相對,捏了個火字訣,火勢憑空而起,靈力灌入火焰之內,瞬間吞噬了木盒。
跳躍的火焰不是紅色,而是隱隱發青,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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