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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拘束,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就好。”
木魚笑了笑,雖然司度說這話是真誠的,但是她卻完全沒有當真。
她將玻璃罐一個個放在冰箱裡,正要回頭去拿,司度已經將另外幾個罐子遞上前來,木魚接過罐子,邊放邊說:“左邊這一排是我的藥,其餘的藥物是常備藥劑,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茶葉是上好的明前龍井,晴姐不喝茶,所以就被我順來了。你可以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司度看著一直溫和帶著笑意的木魚,沒有作聲,他對她的脾氣也算是有所瞭解,不想回答的問題,她一般喜歡轉移話題。
兩人差著輩分,年齡相差又大,有些摸不清彼此的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司度也沒有多做糾結。
等木魚將東西放好,他指了個方向說:“走廊盡頭那一間是你的屋子,你先收拾下自己的行李,等下開飯叫你。”
邊說著邊挽起袖子,從冰箱找出早就做好的熟食,又拿了些菜蔬:“你有什麼想吃的麼?”
“我不挑食。”
司度想起司量當年彎說起木魚的話:
“那丫頭啊,可好養活了,就著醬油湯都能吃兩碗米飯,有點鹹菜都能高興的眉飛色舞起來。雖然不挑食,卻對肉情有獨鍾——小時候她總覺得我很窮,老是跟我說,‘師父,以後我掙錢,就天天孝敬您吃肉。’”
司度眼底情緒慢慢囚開,再抬眼已經看不見了:“那晚上做紅燒肉吧?”
在醫院一直忌口的木魚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
兩個人住,當然沒有一個人住那麼自由。
司度是一個細心到讓人覺得特別妥帖的人,給她準備的屋子什麼都有,樣樣都是精心挑選的,被子、檯燈、牆紙、盆栽、衣櫃……都是兼顧實用和美觀。
不僅是自己的屋子,浴室、客廳、廚房……看似隨意多出的東西,都符合她的審美和習慣。
就好像,她很久以前就住在這一樣。
木魚將睡裙改成了棉質的常服,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就看見司度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一疊厚厚的檔案,泛黃的紙張,一眼看去滿滿的都是繁體,各別紙張露出陰陽魚的標誌——
這是太衡的內部檔案。
“有任務?”
司度翻了一頁,解釋:“我最近在看這十年的卷宗,雖然不明顯,突發事件似乎越來越多了。”
木魚擦著頭髮,隨口說:“經濟發展了,社會上戾氣也越集越濃,事件越來越多也算合理吧?”
“倒不如說,人基本溫飽等到保證後,生存成了次要條件後,人們的執念和欲|望越來越強了。”
木魚擦著頭髮的手頓了一下,喃喃自語:“說起執念,我上午在醫院,倒是碰見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聲音太小,司度並未聽清,抬起頭來詢問:“你說什麼?”
木魚笑了笑:“沒什麼。”
無論再濃烈,總有一天會消散的。
***
醫院的夜裡,溫度總有些低。
鄔雲咳嗽著從睡夢裡醒來,她手下意識的想去摸牆壁上的開關,當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牆面時才回過神來,這是在醫院。
她捏住被角,等肺裡翻騰的空氣全部咳出來,才緩了回來。
等徹底醒過來,她顫|抖著手撫上遮擋眼睛的白布,無力的笑了笑,即使是在家,開燈和不開燈有什麼區別呢?
她現在看不見了。
她自己就是醫科專業的,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明白自己的病情,她的失明是大腦撞擊引起的,眼睛本身並沒有問題。
說是暫時性失明,可那個短暫的時間,可以因為個體的不同無限拉長。
也就是說——運氣不好的話,她甚至會失明好幾年。
她雖然沒有正式在醫院上班,本科和碩士都在醫院實習過,見多了生生死死,這會兒她除了有些遺憾,倒是沒有其他的情緒。
人這一輩子,能死裡逃生,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了。
人眼睛一看不到,煩心的事情反而變少了,這段時間她反而想了很多——關於以後,關於生活,還有關於愛情。
“鄔雲?”床底傳來了熟悉的男聲,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吵到別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鄔雲搖搖頭,突然想起來外面靜得可怕,現在或許是在夜裡,對方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
遂用嘶啞的聲音回道:“只是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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