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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消失。”木魚沒有隱瞞,“可能做出選擇的,只有主人格。”
——選擇自己消失。
——或者選擇強制讓次人格消失。
蔡軍張口想說什麼,嘴唇顫了顫,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低下頭,將一臉悲愴和複雜隱在了後視鏡之外,從木魚的角度,只能看見鏡子中他稜角分明的側臉。
“木小姐,我們做一個約定吧。”
約定的內容很簡單。
他想去看一場日落,作為交換,他不再尋死覓活,等日落之後隨木魚發落。
而這個發落,兩個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在看日落之前。
蔡軍找了家高檔餐廳,什麼廢話都沒有說,張口就開始點菜。
服務員拿著選單,記到第十道的時候,有些遲疑:“先生,您應該還有朋友來麼?”
人數要多的話,得重新加餐具。
“就我們兩人。”蔡軍拿著選單瀏覽著,“有問題麼?”
對方愣了一下:“沒有。”
服務員也算最有眼力勁的一群人,開著豪車,佩戴幾萬塊手錶,就連袖釦也是寶石的,這樣的顧客,怎麼也不會出現吃霸王餐的情況。
只要客人樂意,他們兩個人就是包下整見餐廳,那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說浪費這種廢話的。
蔡軍翻了一頁:“沒有我們就繼續吧,烤魚……”
大約都是他日常愛吃的,木魚看他臉烤全羊都點出來了,本想開口勸阻一兩句,他咧了嘴笑了笑:“最後一餐,總得隨心吧。”
最後一餐這四個字,像是魔咒,木魚果斷閉嘴了。
第六十章
“年輕的時候,窮的沒錢也沒時間,我上班的地方離這條街不遠,每次晚上回去都要路過這條街……那時候就想,等我有錢了,一定一個人點上兩桌,吃一桌倒一桌。”
蔡軍手裡抓著一隻龍蝦,邊折騰邊說感慨:“後來有錢了,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他也不熱衷這些‘*絲’行為,所以當年的夢想一直來不及實踐,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木魚叼著吸管,喝著一杯酸奶,沒有搭腔。
蔡軍原本也不需要誰搭腔,他只是需要一個出口,將這些年的回憶,傾倒出去。
木魚做了一個好聽眾所能做的,靜靜的傾聽,然後再蔡軍夠不到的地方,替他將菜端到面前,好讓他吃的開心。
吃到後來,乾脆直接扔掉了筷子,直接上手,一桌菜吃的慘不忍睹。
卻也吃的很盡興。
蔡軍臉上的表情,沒有之前的忐忑和悲愴,而是變得異常安靜,木魚離他這麼近,也沒有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
倒是,讓木魚有些意外。
吃過飯,蔡軍開上車,帶著木魚往郊外走。
木魚繫好安全帶:“我們去哪?”
蔡軍:“去郊外。”
***
郊外的城鄉結合部。
樓高高矮矮,建築新舊不一,路邊的沙土飛揚,不少路段已經坑坑窪窪。
蔡軍開著寶馬,從一條大路拐了進去,到了小路盡頭停下。
“這裡面進不了車,我們得下車走。”蔡軍外套脫了扔在車上,然後扯了扯領帶,解開襯衫上面幾個釦子,露出還算不錯的身材。
一邊將袖子挽到袖口,一邊將手腕上的手錶卸了下來,他對著後視鏡,揉亂了一頭短髮,看著不那麼打眼後,才繼續說:“我以前就住在這一塊,環境差了一點,但是鄰里都很好,好幾次我快餓死的時候,都是鄰居無償接濟我的。”
創業初期吃過的苦,怎麼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木魚:“老家呢?”
蔡軍有些不在意的說:“父母死後,‘我們’倆性格不和,矛盾越來越大,在老宅子鬧過些不愉快,所以一般很少回去。”
木魚想起司度帶來的照片,寧靜小鎮上的那棟宅子,破敗而蕭瑟,還有那鎖進角落的屋子裡,滿滿一牆面,密密麻麻寫著兩個人格的對話,道盡了一個人的孤獨和掙扎。
蔡軍將襯衫,從褲子裡抽出來,側著頭看鏡子眉毛上揚,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原本公司boss的做派,瞬間變成普通的上班族。
他似是滿意了自己的這副打扮,回過頭對木魚說:“我們下去吧。”
狹小的巷子走進去,像是走進了城中村,沒有經過規劃的自建房,高低不齊的堆建著,很多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