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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在看蘇莉。
一旁,幾個打扮新潮的女孩子走過來,看了這邊一眼,嬉笑著:”喲,睡衣上街啊。““最近的潮流?”
“哈哈……說不定還真是呢……你去魔都看看……”
女孩子們嬉笑著越走越遠,木魚終於意識過來什麼問題,她從口袋中拿出十塊零錢,遞給一旁僵住的蘇莉,看向街角的小攤:“你去買串糖葫蘆。”
幾分鐘後,蘇莉拿著糖葫蘆和零錢回來,步伐飄得有些厲害。
木魚正想說什麼,手機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是司度。
一接通,司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齊珊昨天下午病情惡化,搶救無效,病逝了。”
第十七章
週末,上午。
烏雲越壓越低,劇烈翻滾起來,積雨雲堆砌著,死死扣在整個城市上空,天灰濛濛一片。
雨絲密密斜斜交織在一起,噼裡啪啦砸向地面。初春的風帶著涼意,裹挾著雨絲亂飛,路上即色匆匆的行人,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衣領。
不遠處的墓地,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壓抑著,卻透出的絕望和痛苦,讓所有聽見的人都為之動容。
木魚和司度各撐著一把黑色的傘,一身黑色著裝,跟著人群往墓地走去。傘面的落雨綴成一條直線,雨線成簾,朦朧了大半個城市,也朦朧了別人臉上的表情。
齊珊的死,超出了木魚和司度的預料。
雖說生活中處處都有意外,可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他們面前就變得奇怪了。
要知道,度量的在外的傳說是——“度你一生生死,量你半世禍福。”
可一個人就這麼在他們掌眼後,提前死了……
就相當於,對度量的臉從正面狠狠地扇一下還不夠,順便把左右兩下補齊了。
齊珊的丈夫,往日應該是一個沉穩幹練的男人,此時黑色西裝倒還算整齊,頭髮凌亂下巴滿是胡茬,他滿眼都是血絲。
想必他平時是一個比較愛乾淨的人,鞋底和褲腿,都沒有沾到汙泥髒點,就連袖口、領夾都和服裝鞋子都是配套的。
這一對小夫妻的感情,倒是沒有原來傳的名聲那樣好。
木魚手拿著一小束花,經過他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道了一聲:“節哀。”
齊珊的丈夫看了一眼,發現並不認識兩人,也沒有在剛剛的靈堂見過兩人,想著或許是妻子生前的朋友,聲音嘶啞:“謝謝。”
這是一場純西式的葬禮,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下葬過程簡單而肅穆,壓抑和悲傷。
當第一把泥土灑下,齊母哭暈在墓地邊,一直儒雅年輕的齊父,像是老了十歲,雨幕中抱著自己的意識渙散的妻子,低頭嚎啕大哭。
齊珊的丈夫,半低著頭,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若是雨下的再大一點,眼前這個一米八左右的男人,似乎都要被雨掀倒了。
親友們圍在四周,手拿鮮花,眼眶泛紅跟齊珊告別。
木魚將手中的鮮花拋下,低聲捻了一句:“安息。”
司度握住他手中的佛珠,神情肅穆,口中念念低聲的唸唸有詞。
周遭瀰漫著的戾氣,像是隨著司度模糊而又清晰的聲音,一點點消散著。
……
幾百米遠的地方,蘇莉一身黑衣,長髮盤起,撐著雨傘,站成一根標槍。
鞋子連同褲腳一起溼透,她似是毫無所覺。
直到墓地的人一個一個的離去,只留木魚司度兩人,蘇莉這才像是活了過來,手撐著的雨傘動了動,踉踉蹌蹌的朝著墓地走去。
路面泥濘,她的腿還受著傷,爬山爬的有些艱難。
雨傘從她手中滑落,她似乎也毫不在意,細雨淅瀝淅瀝的澆在她的身上,不一會就淋溼了她的發燒和衣服。
蘇莉一瘸一拐的走到墓碑前,顫抖著伸出手,摸著墓碑,像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慢慢的滑跪在墓碑前。
細雨中傳來的哽咽聲——
壓抑而沉痛。
墓地公路,一輛黑色轎車內。
男人看著遠處墓地影影綽綽的三道人影,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
淋了一場涼雨的原因,回去蘇莉就病倒了,她這幾年在外流浪,大概掏空了身體底子,這一場病來勢洶洶。
原本木魚還以為她因為難過,所以滿世界找不著
等兩人吃飯回來,蘇莉躺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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