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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常見的女孩子房間。
綠色的桌布,原木色的書架,淡黃色的窗簾,牆壁上貼著幾張海報……地板上攤著一本書,雪花書籤架在中間,彷彿主人只是出去吃了飯,隨時都會回來,坐在書桌前。
齊母嘆了口氣。
“這是以前小莉住的房間,書房改造的。高考之後一直到工作,都會時不時回來住幾天,看看我們兩個老人,陪我們吃吃飯。後來她出事了,家裡房間一直夠用,我想了想,就留著好了,這一留,就留到了現在。”
第十五章
能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單獨留房間,蘇莉和齊家父母的感情,比木魚想象中要好。
齊母低頭輕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人老了,腰腿就不好,床底有一隻紙箱,能幫忙拿下麼?”
“沒事。”
木魚彎下腰,餘光掃了一眼床底,裡面堆放著幾個箱子——一個黑色的旅行箱,一個亮黃色的帆布箱,還有幾個紙盒子。
“是哪個紙箱子?”
“最小的那個,黃色膠帶封起來的那個。”
“看見了。”
木魚伸出手,半個身子探了進去,左手抓住紙盒的一角,手腕一用力就拽出來了。
她將盒子遞給齊母,邊拍身上的灰邊說,笑了笑:“這盒子看著挺小,倒是挺沉啊。”
“是一些戲曲碟片,老式珍藏版的,外面現在很難買到。”齊母將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撕開膠帶,露出裡面碼的整整齊齊的cd來,“前幾天有朋友問我借《牡丹亭》,答應了週末要來拿,我和老頭子腰腿都不怎麼好,原本打算等珊珊回來,讓她幫忙拿的。沒想到,倒是先麻煩你了。”
“順手的事情,您千萬別客氣。”木魚笑的一派親和,“您喜歡聽戲啊,我家裡一個長輩以前也喜歡,我從小聽了一腦子,卻還是個外行。”
齊母將小紙箱子擺在書架上,聽到這話,側過頭說:“誒?倒是很少見到年輕人喜歡戲曲了,你喜歡哪一折?哪一個派系,哪一個唱段?“木魚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囫圇聽一耳朵,哪裡懂那麼多啊,也就聽過戲……再多,我也整不明白。”
“平時聽過戲就已經很好了。”齊母被木魚的樣子逗樂了,“現在年輕人,願意聽戲的,是越來越少了。我家珊珊就不耐煩這個,反倒是小莉,以前沒事的時候還能跟我對上一折兩折……”
提起蘇莉,齊母又不說話了。
木魚終於知道,蘇莉火車上,唱的那半調子的戲,是從哪學的了。
她岔開話題:“珊珊是您女兒吧?我之前聽說過,女兒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又強,人也孝順……聽不聽戲也不妨礙她那麼優秀不是?”
齊母的臉色終於緩了回來,露出一絲笑來,語氣裡像是絲毫不知道自家女兒生病的事:“哪當得起你這麼誇?不過,珊珊的確是一個懂事努力的孩子……你要是提前兩天過來,她剛好回家,你們倆見面,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
齊珊,她前兩天回來了?
客廳裡司度正和老爺子聊的開心,木魚則在一旁陪齊母,沒事打打下手幹幹小活,也把這個寬敞溫馨的家轉了一圈。
不出意外,沒有看見蘇莉的影子。
快到飯點的時候,兩人起身告辭,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聽見了門鈴的響聲——
這次來的是幾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女,像是彼此熟稔的樣子,有的提著蛋糕禮物,有的乾脆連飯菜都打包帶來了。
其中一個平頭的男子,性格看起來灑脫陽光,見到齊父就嘻嘻哈哈說起來:“師母,您二老怎麼換到一樓住了啊,我們剛剛去四樓,連門都阿彌找到,……”
“人老了,樓梯走不動了,珊珊就替我們換到了一樓。”齊母笑了笑:“你們這群孩子,怎麼來之前不打個電話?”
“提前打電話,怎麼會有驚喜啊。”短髮的女人搖了搖手中的蛋糕,“不是齊老師生日麼?我們幾個也幾年沒聚了,就商量著過來看看。”
齊母連忙將幾人迎了進去:“你們快進快進,你們老師見到你們肯定高興壞了……那個,小魚啊,你和司先生也在這留飯好了……”
她一回頭,哪裡再有木魚和司度的影子,兩人早就離開了。
***
司度和木魚來到樓梯口,很默契的沒有樓下走,而是朝著樓上走去。
到了四樓,兩人倒是明白剛剛那幾個人說的“連門都找不到”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