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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修長靈活,自身原本的耐心又好,任何細緻繁瑣的紋飾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時間在他手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直忙到了月上中天,他手轉刻刀,刻了一個“魚字”進行收尾。
一直繃著的精緻的眉眼終於緩和了起來。
抬頭看了看客廳的時鐘,也來不及收拾東西,任憑亂七八糟的工具和材料堆了一桌子,拍了拍手上的塵屑,然後走進廚房。
木魚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笨拙的淘米刷鍋,最後放的水有些不對,如果煮飯則放多了,如果煮粥水則放少了,到時候出來的大概是一鍋稀飯。
高壓鍋上火後,他翻找出那塊半剩下的披薩,連加熱都懶得加熱,直接拿著,就著番茄醬,一口一口吃著。
等了約莫十五分鐘,司樂關火離開廚房,倒了熱水拿了藥,朝著木魚的房間走去。
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藉著客廳的光,能夠看清房間內的清醒——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個人。
他手一抖,半杯滾燙的熱水倒了一手,卻毫無所覺。
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木魚的人,司樂似是想到什麼,走到客廳,從揹包中翻出那隻陰木的小木魚。
反手握住陰木魚,從沙發背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的出了門。
順道的,將門從外面鎖了起來。
木魚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沒敢踏出大門。
***
“你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thenuw……”
重複幾遍之後,木魚結束通話電話,手指在螢幕上躍動著,發了一條資訊——
【我在家裡等你,速回。】
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螢幕上閃著的“司度”名字,也隨著熄屏,漸漸消失了。
他這人,估計又跑什麼荒郊野嶺去了。
木魚彎腰,將桌子上的一串鈴鐺系在腰上,用紅繩將玉峰哨串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最後的腳鏈……她想了想沒有動它,而是她在自己口袋裡塞了一丸蠟封的藥,以防真的出了什麼事,能夠少吃點苦,自己送自己上路。
到了倉庫裡翻了幾樣東西,拿到客廳里布置起來。佈置好這些,將屋子裡所有亮著的燈一盞盞的關上,從房間到洗手間,從走廊到廚房,最後只剩下客廳裡最後一盞燈。
做完這一些,她靜靜的坐回了沙發上,左手卷起了右手的袖子。
夜風從窗戶灌進,吹起窗簾,獵獵作響。
沙發對面的老式電視機螢幕上,倒映出木魚面前表情的臉,還有她膚色白皙的手臂。
兩指寬的陰影一直從手腕長到手肘,足足有二十幾厘米長,顏色從之前的墨黑色變成了血色,繁複的圖案像是被鮮血染透。
就如同之前蘇莉手臂上的那道文飾一樣,雖然瑰麗依舊,卻愈發顯得妖豔起來。
倒是沒有想到——
別人花這麼長時間,布了一個局,就是為了衝這半截墨玉尺來的。
夜色正沉。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風的嗚咽聲,還有冰箱製冷時輕微的振動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外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踏、踏、踏……
腳步從容不迫,像是走在自己的後花園,甚至還帶著些悠閒的意味,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門前的時候,卻突然的消失了。
木魚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起先別的味道還不明顯,像是做飯燒焦了一樣,淡淡的,並不發嗆。到後來,木魚聞到了汽油的味道,濃濃的液體從門外傾瀉而入,瞬間就浸沒了大半塊地板。濃煙從門縫裡鑽進來,滾滾黑煙,燻的人發懵。
桌上擺著的七星鈴像是遭遇到了什麼,劇烈的震動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震動的速度越來越快,鈴聲也隨之越來越快,靈力如同水波紋一樣散開,盈盈的罩在了木魚的身上,將木魚護在中央。
火光,在這時沖天而起。
有汽油的催化,火勢蔓延的很快,順著地板就開始吞噬起屋子來,前後短短不過十幾秒的時間,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木魚。
——有人想把這棟屋子連同木魚一起,燒個乾乾淨淨。
第二十四章
木魚兩指並刀,捏了個“現”字訣。
她的四周,血色的靈力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