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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小老闆人好心善,卻不是打理生意的料子,進貨和出貨完全靠感覺,有的貨早就斷了,有的貨卻堆積了很久。
她將一些實在賣不出去的舊貨打折的打折,捐給學校的捐給學校,剩下的分門別類擺好,店內立馬好看了很多。
為了方便小老闆以後能夠自己獨立,她盤完貨後養成登記一遍的習慣,然後將每個月銷量做出統計,以此為依據,平衡進出貨物。
說起來不少,但是每天需要花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個把小時的事兒。剩下的時間,她便拿著本書,安安靜靜的坐在店裡,邊看書邊等客人上門。
陰沉的天氣,終於淅淅瀝瀝下雨,大概是天氣的原因,上午幾乎沒有什麼客人。
小魚躺在櫃檯內的搖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書,聽著外面的落雨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間,她感覺到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雨聲在耳旁愈發清晰。
風從大門外灌入,帶著水氣和寒意,臺階的腳步聲,幾乎被雨聲給淹沒了。
小魚突然醒了過來。
她側過頭去,臉上蓋著的書滑到鼻樑上,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對上了門口來的男人。
男人身材有些偉岸,八月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寬肩窄腰,國字臉,揹著光有些看不清五官。
他將手中的雨傘收好,放在臺階旁:“姑娘,你們這,有硃砂賣麼?”
小魚的視線落在了他的鞋子上,外面漂泊大雨,他的鞋子卻是一寸未溼。
第一百零五章
夏末的雨, 帶著些許涼氣。
小魚後脊背一涼,僅剩的一點睡意也消失殆盡,她拿下臉上的書, 從椅子上起身:“稍等,我看看。”
硃砂在藥店可以入藥, 在文房四寶店,就是最尋常不過的顏料。
葉記別的可能沒有, 硃砂還是常備的, 小魚走到貨架前,找到硃砂:“先生需要多少?”
男人看了一眼小魚,視線在她殘疾的右手掃過一眼,又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需要十來斤吧。”
小魚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頭重複了一遍:“十來斤?”
一般人買硃砂都是論克買,十克二十克,哪有斤這種單位的?
“十五斤上下。”男人給了一個更準確的數字,他輕輕拍了拍外套, 外套上的雨滴, 落在地板上。
小魚面露抱歉:“小店最近沒來得及進貨, 店裡沒有這麼多硃砂, 您看是不是換一家。”
“姑娘, 你是新來的吧?”男人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嘴角勾了起來,“葉記的硃砂,可不是進貨來的, 你跟你家老闆說,預訂十五斤硃砂,明天我再來問拿貨時間。”
男人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櫃檯之上,轉身走到門口,彎腰拿起自己的雨傘。
在撐開雨傘的一瞬間,男人已經踏進了雨幕之中,似乎連背影都變得模糊起來。
只留下一道黑色漸行漸遠的影子。
小魚伸手去拿信封,鼓鼓的大信封,比想象中的還重,裡面有幾萬人民幣和幾塊金條。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什麼硃砂,能夠值這個價格?
“轟!”
一道悶雷劈下,雨突然湍急了起來,落雨順著屋簷而下,噼裡啪啦的砸在臺階上。
小魚清醒過來,將金條和現金七手八腳的裹在信封裡,走出櫃檯,在門外四處看了一眼。
確定剛剛並沒有人路過或是看見,順手將大門關了起來,鎖好門,將鑰匙揣進兜裡。
她轉身回到櫃檯,將信用裝硯臺的盒子裝好,從後門回到宅子收好。
然後將雨衣塞進了包中,手裡撐著一把傘,急匆匆的就出了門。
***
市立檔案館,檔案修復處。
吳姐端著保溫杯,走到飲水機前倒水,熱水呼啦啦的灌進杯中的聲音,還是被外面的雨聲所淹沒了。
她拿起杯子,側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傾盆暴雨,砸吧砸吧嘴:“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不下雨麼,怎麼雨下的沒完沒了了?”
新來的小汪剛好拿著列印的檔案從門外走進來,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吳姐,天氣預報那麼玄幻的東西,您不是不信的麼?我早上還看見您帶傘了。”
吳姐睨了小汪一眼:“那是你吳姐我,生活有經驗。”
“那是——”小汪將資料發放到了櫃子裡,討好說道,“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