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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的掌門都沒落到這個地步了麼?身中天人五衰之咒,未老先衰之身,未衰將死之軀,還敢妄動情念,哼,不知死活!”
陡來的動靜,並沒有驚動我分毫,因為,什麼人都與我無關了。
“喂,蜀山破落掌門,聽聞老夫的聲音,你不意外?你這是什麼態度?老夫百年來第一次跟人說話,你是多大的榮幸!”
我依然沒理。
“哼,人心不古,世道險惡,如今的蜀山也不知破敗到了什麼程度,一介掌門卻是將死之身,將死之身卻牽扯情念,牽扯情念卻是對個小丫頭,小丫頭卻是個蜀山罪人。蜀山亂成什麼樣子了,可笑!”
我繼續不理。
“喂,蜀山現任掌門,老夫知道天人五衰咒的解法,你想不想知道?”
我依舊漠然。
“混蛋掌門!你是不濟到了什麼地步,連生死都分不清麼?那丫頭暫時沒了心跳,你不會救她麼?”
我這才有了反應,手上一抖,抱了天璣坐起,掌抵她後心,渡盡我修為。
好在這時黑暗中不再聒噪,地牢又復僻靜,唯聞我心跳如鼓,一下下敲擊如命盤。
隨著內力渡出,手心上漸漸傳來溫度。
低低的嗓音自她喉中逸出:“師父……好冷……”
她根本未清醒,也根本不知我在她身後,好似只是夢中呢喃,潛意識裡的唸叨。
真元護體,消融她凍結的氣脈,聽她呼吸漸穩,我收了掌,再將她納入懷裡,以體溫驅她寒氣。我心跳未平復,猶不敢相信,她依舊是鮮活的。
☆、第54章 陳情祖師殿
黑暗中聒噪再起:“竟然是師徒!蜀山果然已經墮落到沒羞沒躁的地步!”
心念活絡起來後,我自然再聽不下去這穢言穢語猥瑣定論,當即冷斥:“為老不尊,給我住口!”
“嗬!蜀山後輩好大的口氣!老夫縱橫江湖時,你爺爺都還沒出生,竟敢對老夫出言不遜!”
“縱橫江湖又如何,還不是落到蜀山鎖妖塔,既在蜀山地牢服刑,見到本掌門,還不放尊重些?”
“呸!最混賬的莫過於蜀山掌門,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代代都是不得善終。老夫反倒比你們幾代掌門都活得久。難怪有人對老夫說,這個世上報仇的最好辦法就是比仇人活得久,你熬到所有的仇人都歸西了,那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空了。所以什麼最強最厲害,什麼天下第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比別人活得長。”滿是自得的腔調。
“千年王八萬年龜。”我接了一句。
“……”黑暗中的人憋了口氣後,惱羞成怒,“身中天人五衰咒的短命鬼,老夫活了一百來歲,又在鎖妖塔裡清修了一百年,早已修得無上智慧,看透了塵世,人心什麼的,是瞞不過老夫的,所以,你這是嫉妒!蜀山短命掌門,你現在跪求老夫死咒的解法,老夫可以看心情給你一點指示……”
懷裡人動了一下,我心神立即收回,再無暇理會暗中囚徒。天璣面色蒼白歪在我臂彎,呼吸細弱,手心下意識攥著我袖角,彷彿攥著一枚希望的種子。柔軟漆黑的髮絲被頭上一柄犀角梳固定著,業已鬆散凌亂,小梳搖搖欲墜。
我給她把了脈,揉捏了手腕脈門通血氣,再將她固在懷裡,給她拿下犀角梳,笨拙地重新梳理。她靠在我懷裡,一下下的呼吸。如果這便是終點,餘生幾日也無妨。
“喂!你竟敢無視老夫!你這是對老夫的藐視!老夫生氣了,決定不給任何人智慧的啟示……”
給她攏起了散發,將髮梳重新插回,看她臉上燃起些血色,睫毛長長地覆下,這份安寧,我又能替她維持多久?外間風雪,鎖妖塔內曠寂無涯,這短暫的相依,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那麼的虛幻自欺。明知是自欺,我還讓自己沉溺一二。
莫非人之將死,眷戀也多?
“喂!蜀山掌門你聽到沒有?為了你的小徒弟,你難道不想活得久點?”
蠱惑適時鑽入人心,我理智將其拒之門外,緊了緊手臂,抬頭向深沉的黑暗:“我內元已至強弩之末,命裡軌跡已近終結,即便天人五衰有解,我十年間卻已病入膏肓,早已金石難用。況且,你若將解法告知於我,我豈不是要以一定籌碼相換?你既被困鎖妖塔百年,定然是個不能放出的人物。我豈能以一己私慾,赦你刑期,為禍蒼生?”
“哼!果然是個仁義道德假君子,蜀山掌門沒一個好東西!”囚犯洩了口氣,不得不緩下語氣,“好吧,就算老夫是個十惡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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