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低頭把她手裡的紅薯啃走一大口。
“他心中約莫有些懷疑物件了吧,李燕妮正好可以拿來對症下藥。”他含糊地說。
嚴錦側頭斜耳地思考一會,舉著紅薯喂他:“聽不懂哎。”
“那就乖乖地吃紅薯去吧,少問這些把戲。”
“……算啦,我不問。但願他不要惹大禍,把自己搭進去。”
“他不還有個倒黴師父兜著麼!”
“那樣的話,倒黴師孃會心疼死吧……”
阿泰猝不及防被她一諂媚,嘴角崩壞式地抽搐起來,好似無奈地說:“你這女子啊,就一張嘴甜……其他倒也沒啥。”
晌午,秦漠派了侍衛送口信,說今日不來了。
夫婦倆平靜地度過了打情罵俏、含情脈脈的日常。
幾里外的村莊卻好像進入了產前陣痛,變得狂躁不安,瀰漫開一種痙攣的氣氛。
王寡婦的縱聲大笑,村民們三五成群的熱議,以及在村莊幹道上來回奔忙的里長,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感。
李燕妮家的紅磚小樓,像一株即將被砍伐的怪樹,孤傲又脆弱立在這方天空下。
長貴一家被摧毀得體無完膚,連往日的哭罵聲也喪失了。
--而四奶奶在到處宣說,她再次看見了“老鼠精”:
它就像夢魘裡滋生的恐怖魔物,在深夜的村莊裡遊蕩。身體好比小山,齧齒如同鋼刀。
它伏在長貴家的窗前,靜靜向裡窺視。
只要一張口,就能將整個房屋吞噬。
這黑暗|童話式的傳言,如烏鴉般飛遍村莊上空,所到之處留下不詳的陰影。
這一夜,夫婦倆剛躺到床上,沉靜地結束一個吻之後,丈夫忽然又像肚子痛似的,露出一種不上不下的古怪表情來:
“……啊,看來老子得出去瞧瞧。”
“怎麼啦?”
“長貴又去了林子裡……”
“跟李燕妮?”嚴錦驚聲問道,“這不可能吧?”
丈夫若有所思眯起銀色的眼,一邊擼她的背,一邊皺眉傾聽。
四里外的果林中,正傳來男女歡好的靡音,瘋狂又墮落,充斥著地獄般的暴力感。
“燕妮啊……燕妮……”長貴又哭又笑,滿口傾倒出汙穢不堪的話。
話音中,還夾雜著狠拍屁股的脆響。
阿泰低咒了一聲,下地走到屋外眺望。
卻不太意外地發現,果樹前的草垛子阻擋了他的視線。
嚴錦披上襖子跟出來。
盆地裡山風呼號,冷到骨子裡去了。
“哥,會不會有怪異……”
李燕妮再騷性也不可能這樣吧。
“嗯。”阿泰單臂把她圈在懷裡取暖,目光凝在遠方,“確實。跟長貴在一起的應該不是李燕妮。”
“要不要去瞧瞧?”
“哼,你藝不高,人倒挺膽大。”
“不是有你麼!有你我就不怕。”
阿泰沉吟片刻,喉嚨裡發出一聲無奈的嗚咽,“--你還是乖乖回被窩吧,老子去瞧一眼。”
“啊,別!萬一老鼠精來咱家呢?”她忙不迭摟住他的腰。
阿泰立馬夾住她往回走。“那就睡覺吧。都不去了。”
反正他一點不想管長貴那小子的事。
*
在貴人拍板要招親的當日,李燕妮的擇偶要求被寫在榜文上,飛向了蓮花縣各村鎮,以及周邊縣城。
“貌似潘安,體似金剛;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
這個比雄鷹飛得還高遠的擇偶志向,驚動了各方人士。
各處的茶館酒肆引為奇談。
說書先生們口若懸河一吹擺,李燕妮姑娘成了百年不世出的美人!
文人騷客、風流浪子們,都被“武能上馬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這句話深深迷住,對她尚未謀面便已驚豔傾倒,奉為“天下第一奇女子”。
不知是受人指使,還是自發為之,各處茶館的氛圍都被渲染得狂浪又輕浮。
李燕妮“奇女子”的名聲背後,儼然是一種類似“花魁”的光環。
在許多心中,“招親”也和“梳攏”大概是相差無幾的。
--良家的女子誰會口放厥詞,說自己想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
從第二日開始,村裡陸續來了不少馬車,都是城裡的閒人來瞧李燕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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