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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看了一眼,繼續忙著寫,“你吃吧。”
“你不要嗎?”她問,心裡還嘀咕,是不是這大晚上的又吃這麼硬的米飯不行?
然而,他卻張開了口,“啊”了一聲。
“……”要喂呢?這是慣出來的毛病吧?她毫不猶豫將飯送進了自己嘴裡。
坐在他旁邊,吃了一小半,吃不下了,放下,找餐紙,轉個背,卻發現他一邊在看他桌上的本子一邊端著那半碗飯吃了起來,用的還是她剛剛用過的匙子。
“那個……”她指著碗。
他抬頭看了看她,“你還要吃?”
“……”猛搖頭,“不要了……”他不嫌棄她,她還避諱他呢……
吃完飯以後,他也看完了,東西一收拾,“回家吧。”
不是值班的嗎?
春天的深夜,開了點點車窗,風灌進來,已不帶寒意,幽暗的小區,只有昏暗的路燈,和模糊的樹影,偶爾,丁香花的香味隨風而入,呼吸裡滿滿的,都是甜味。
他的車緩緩在她家門口停下,她早已疲倦,靠在車座上睡著,呼吸平穩而均勻。
“流箏?”他輕輕一叫。
她沒有醒。
其實她並不是叫不醒,只不過叫聲從來不大而已。
散發覆蓋了她半邊臉,一縷噙在她嘴角,他伸手拈開,露出她精緻的眉眼,薄軟的唇。
大約指尖觸到了她的臉,她皺皺眉,猛然間驚醒,一時眸光流瀉,如螢如幻。
“到了?”她整了整頭髮。
“嗯。”他低聲道。
她往外一看,果然,“還好你叫我了……”不然又得被抱進去……
她準備下車,忽然想起一事,“幾點了?”
她自己從不喜歡戴手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和公公婆婆都曾送過她手錶,可她從來不帶,覺得手腕上多個環很礙事。
他抬腕看了下,“兩點了。”
兩點,他再開車回去都快三點了,再在家折騰一下,得快四點才睡覺,明早又要上班……
她終究是心軟的,反正睡過一晚了,多睡一晚有什麼區別?
轉頭問他,“你不進去?”
這算邀請了啊……
他看著她,眼神清亮,“我進去睡哪?”
也是,客房今天收拾給特護了。
“阮朗房間呢?”要不睡沙發也可以。
他目如流盈,落在她臉上,“我不想。”
“……”那就沒辦法了,還嫌棄阮朗不成?就算他真睡,也會給他換乾淨的床單被套。
“下去吧,不早了,我回家。”他說。
“……”昨天死皮賴臉睡這,今天請他他還不睡了,真是……
她努了努嘴,下車。
聽得開關車門的聲音,知道他也下來了,回頭一看,果然,此刻站在車門邊,定定地看著她。
“怎麼了?”她有些不適應他這樣的眼神。
他緩緩走過來,兩人一個在柵欄內,一個在柵欄外。
他看著她身後的院子,聲音像夜色中流淌的清澗,“我記得那年爸……阮叔叔種的葡萄第一年掛果,我來接你,你在葡萄架下笑,衝我招手,就在這兒,把一顆葡萄喂進我嘴裡,說是你們家第一顆葡萄……”
她也記得,彼時的她,恨不得把世間所有都捧給他。
暖風輕拂,她的發在風中亂舞,他伸手給她整理了,“今年葡萄熟的時候,我再來。”
“……”她眯著眼,他手指在她髮間穿梭,他眸色如淡淡清泉,他的聲音繞耳不絕,只是……
“葡萄熟之前你給我乖一點……”他放開了她,手指在她額頭上一彈。
雙眼迷濛的她被彈痛了,也彈醒了,退後一步,瞪他,“我家葡萄酸!恕不招待!”
說完轉身跑上了臺階。
他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平。
到她進家門以後他才返回車上,開車回家。
寧家早已經一片漆黑,他徑直回了房間,開啟燈,寧想睡在他床上,他微微一笑,小傢伙又有什麼藉口。
書桌上壓著一張紙條,他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寧想寫的。
爸爸,媽媽今天上午坐飛機回去了,我和奶奶去song,媽媽哭了,我沒哭,我答應媽媽放jia去玩,媽媽就不哭了。今天小想和小念打架了,我piping了小念,男hai子要讓著女hai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