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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到底。。。。。。是他對不起女兒啊。
可卻,終究無力補償她。
想起朝廷和他萬分寵愛的外孫,西南王又緊緊皺起眉心,仰頭灌了滿口烈酒,隨意以袖擦拭,重重舒氣。
絲竹禮樂聲起,各方人士其樂融融,只有西南王皺著眉。
由於懷著孕,鬱暖去更衣的次數較為頻繁,於是宴過稍半,她又提著裙角默默退下。
這真是非常尷尬。
走到迴廊拐角處時,後頭陰影處,忽然出現了兩個侍女,她們每人伸出一隻手,壓在鬱暖的肩胛上,力道沉重,防止她反抗。
其中一個冷冷道:“請隨我們來一趟。”
鬱暖甚至沒有掙扎,只是有些皺眉茫然,但非常聰明和順從,使得兩個侍女相視一怔。
他們來到一棵大樹下,接著所有人都退避,只餘鬱暖和那位長安來的鬱公子兩人。
鬱公子快步上前,把她的紗布取下,瞳孔便緊緊收縮,額上的冷汗滴滴墜下,他一把拉住鬱暖的手道:“阿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鬱暖有些懵,怔然道:“你是……”
鬱成朗近乎失了神志,只是迫著她道:“是長兄啊!你看看哥!你仔細看看哥!阿暖?阿暖!!”
鬱成朗眼裡佈滿了紅血絲,握著她的肩胛使勁控制著力道:“乖暖!你、你告訴哥,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年多,你。。。。。。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鬱暖眨了眨眼,才慢吞吞道:“……什麼?”
她微笑起來,柔和道:“抱歉,我並不認得您。”
鬱成朗像是一隻困獸,在樹下反覆走著,一拳打在樹上,紅著眼抬頭道:“阿暖!你不知道,這一年多,陛下為了尋你,幾乎把整片疆土都翻了個遍。。。。。。為你動用了不知多少密令,那天晚上,成個長安城都戒嚴了,所有的人家都被搜查過,陛下親自尋遍了長安。甚至在一年前,有人說在極北見過與你相似的女人,陛下怕你在那頭害怕,怕你被欺負,不顧朝臣反對,御駕親去了那裡。”
“可卻!始終一無所獲!陛下甚至還大赦天下,只為你求些善報,他從來不信這些虛無飄渺的事,可這次卻。。。。。。”
“這段日子。。。。。。我們乖暖……到底,到底過的好不好?”
他幾乎語無倫次,語氣裡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對妹妹深濃的憂慮,還有萬千酸澀的感慨。
這個小姑娘根本不知道,這近兩年裡,她的夫君和家人都是怎樣走過來的。
鬱暖卻有些無言。
什麼一年多?
於是她只是轉身,輕聲道:“鬱公子慎言,我還要服侍我的主人。”
鬱成朗在她身後嘶啞著嗓音道:“乾寧十七年秋日,你到底去了哪裡——”
鬱暖知道,今年是乾寧十九年。
微風颳過她的裙角,鬱暖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就是七日前。。。。。。”
鬱暖有些踟躕,但對鬱成朗有些天然的好感,於是輕聲澄清道:“我醒來便發現懷了孕,應當有五六個月了,而對於你說的那些,我也不記得,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
大殿裡,男人取下鴛鳥紅腿上的信筒,修長的手指細細展開。
乾寧帝的面容比起許久之前,更為平和儒雅,手腕上的明黃佛珠穗微擺,而男人靜默無聲的把紙上的女子肖像握在掌心,目光一寸寸撫過她的面頰,脖上的傷口,奇怪的衣裳樣式,以及她懵懂彎彎的眼睛。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天然的明媚和快活啊……
手心攤開時,紙張由於受力的緣故,碎成細小的紙片。
他在燭火下,慢慢淺笑起來,卻只是輕描淡寫把碎紙壓在一邊,又拿了一張澄紙來,沾墨的筆鋒有遒勁蒼涼之勢,隱隱峰迴路轉,強勢而不容置疑。
他只寫了三個字。
他將紙放在鴛鳥腳邊的信筒,慢慢撫著鳥兒的頸毛餵食過後,緩緩開啟鏤雕的長窗放行,沉灰的外袍搭在寬肩,他立於窗邊慢慢捻過手邊樸素的佛珠,合眸細思量。
一切都如行雲流水的日常,平和而淡靜。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鬱暖和鬱成朗的談話; 肉眼可見的無疾而終; 兩人的腦回路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基本等同於對牛彈琴。
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