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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早就淡到被人忽略,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全然不知曉,誰的腦袋也不是一張白紙。
皇帝懷裡抱的女人,身量纖細嬌小,一張臉埋在皇帝懷裡,無人能見到面目,只有裙帶和裙角逶落一些在半空,卻顯得她更神秘莫測。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身份莊重到能夠母儀天下的女人,即便沒有露出臉蛋,只瞧身段,都叫人覺得她太年輕又嬌氣。
況且,這位皇后,從封后大典到現在,幾乎沒人見過。
只聽聞她是長安第一美人,體質從小便弱,弱柳扶風一步三喘,未出閣時便有無數貴公子爭相求娶,而第一美人後來卻……況且這個月份彷彿和封后的時間也對不上,看來她和陛下私下的曖昧糾纏應當更為久遠。
具體是什麼時候,多少年前,卻也無人知道。或許從未嫁時便和天子糾纏在一起了,皇家的事誰說得準呢?
但這些話註定只能放在內心最深處,再加上重重鐵鎖才行。
到了臨產時分,鬱暖卻再也沒法與他板著臉。
她覺得自己仍有一些事情沒有交代,不然她沒法安心。
鬱暖捂著眼睛對他悶悶交代:“如果我沒了,陛下也不要難過,但千萬別給孩子找後孃,不然我死也不放過你們,我晚上來找您算賬。”
她又軟綿的親吻他分明的指節,推推他道:“您記住沒啦?”
一屋子的人:“…………”
這是皇后說出來的話嗎?
……又不吉利還非常善妒刁蠻,傳聞裡即便再禍水那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清冷美人,正常女人難道不該說甚麼:陛下我去了您就忘了臣妾罷,找個更賢惠的女人,之類的話嗎!
陛下卻溫和凝視她,慢慢道:“朕不能保證。”
他親吻了她的唇瓣,把她放在產床上:“是以,即便為了孩子,皇后一定要陪朕至終老。”
鬱暖看著他,視線一點點互相觸碰膠著,他們都沒有再挪開,那樣的情緒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亦無人開口,但彼此都明晰和了然。
她忽然便有些想流淚,卻在淚眼朦朧中微笑起來。
似乎這樣的情景,非是生死離別,卻帶著莫大的不捨和哀愁,她也曾在記憶深處經歷過。
即便她甚麼都不記得了,甚至不知道那樣的事情是否發生過。
鬱暖想,或許從前她不是這樣說的,但現在卻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她想看著孩子們長大,陪著他老去。
彷彿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是不該有這樣濃厚的情緒的。
可記憶卻不是一切,它只是一個收納感情的載體。直到某日某時,那些感情凝結於胸,慢慢融化開。
那深情再次流淌於血液裡,四肢百骸。
鬱暖拉住他的手,長髮鋪散在床上,笑的很柔軟:“您說,我是您的皇后,對麼?”
他的回答是,吻了她的唇角。
其實她對於自己是皇后這個事實,仍舊不太能接受,畢竟她又沒受過封,甚至不記得長安城是什麼樣的。
但如果是他給予的名分,至少,她願意接受。
鬱暖不很想說更多了,只是扯著他的袖口,不讓他走。
皇帝把她放在床上,只是看著那些人進進出出,握著她的手問她要不要用些甚麼,或是現下甚麼感覺,抵著她的額頭,高挺的鼻樑抵著她的鼻尖,低柔安撫她放鬆。
可那實在沒什麼用處,他越是哄,越是寵溺,她便越是緊張。
鬱暖覺得自己或許有些病態,他若是不關心,她也能那樣過,甚至更淡然坦蕩些。但他若是著緊哄她,溫柔的彷彿她最要緊的心頭肉,她便特別想作他。
於是她就哭起來,與皇帝說自己疼的要命,是不是快生了,生產會不會更疼十倍,那她該怎麼辦呀? 鬱暖還說:“你們這些臭男人真討厭,為甚不換您來生孩子?你使我懷了孕,卻還讓我這麼疼,我都快難受死了。”
皇帝也不是不明白,她這個時候應當離疼很遠,甚至有力氣吵他,以她的嬌氣程度,足以說明並沒有那麼難過。
他還是順著她,鬱暖說他不好,也聽著,讓她繼續罵個痛快,一邊溫柔順著她頭頂翹起的髮絲,像個沒事人一樣。
於是鬱暖就罵累了。
其實過了一些時候,所謂的宮縮還並不如何緊密,對於鬱暖來說,她甚至可以坐在看一會兒話本子。
於是她推推男人的手臂,對他道:“我要聽您念話本子,您給我念念唄?”她又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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