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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疾病需要得到根治,鬱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身體一直以來更是受到了細緻的溫養,其中所耗費的財力和精力,根本不是她坐在屋內就能明白的。
鬱暖不曉得他是否還有辦法根治,或是需要什麼先決條件。
這些她都不知道,全都矇在鼓裡,就彷彿她自己的身體是屬於別人的。
而那個人現在特別溫和,她想要什麼都能有,卻只是沒有決定的權利。
鬱暖不知道很早以前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
但如果她只是最最初始,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自己,她一定怎樣也不會選擇輕易的背叛自己的意願,好不掙扎的成為任他擺佈的寵物貓。
她不求平等,因為沒有相匹配的身份和能力,求的再多也是矯情。但她至少能躲在蝸牛殼裡,哪兒也不去呀。
鬱暖想的很透徹,琥珀色的眼睛在光暈下,襯得膚色更冷白。她還是那麼軟,他長臂一攬便能將她摟在懷裡,只是與原先相比,無論是誰都更加溫柔。
鬱暖剔著指甲,這是她前兩日剛做好的樣式,沒有太多墜飾的肉粉色,襯得她雙手更是瑩潤無暇。
只是抱著她的男人偏不安分,他喜歡親她的脖子,尤其是她傷口的地方。
沒有很重的力道,但那樣的觸感,卻叫鬱暖睜大了眼睛。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聲問道:“這道傷痕,它是怎麼來的?”
皇帝修長的手指捏捏她的面頰,鬱暖還是能感覺到,留存在脖頸上面的麻癢韻律。
他清淡道:“你不會想知曉。”
鬱暖:“想嘛,幹嘛不想?”
他微笑著從善如流,溫和敘述道:“那是,暖寶兒趁夫君不在,用朕的佩劍自刎留下的。”
皇帝的嗓音溫和而散漫:“當時,你的血灑了滿地,斑斑駁駁沾染在雪白的毛氈上。朕抱著你,滿手都是你的血,一直往下滴,怎樣也止不住啊……”
她聽到暖寶兒這個稱呼,不知為何心中一鬆,卻想不起甚麼。
鬱暖輕聲道:“我聽夠了,不要說了。”
她的面色有些蒼白,就這麼愣愣的靠在他懷裡,被他輕撫著脊背,一下又一下,男人彷彿沒什麼情緒,之前敘述的時候也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但是,鬱暖仍舊能體會到一瞬間緊繃凝滯的氣氛。
她知道,皇帝一定是在慢慢觀察她的反應,再得出一個客觀的結論,雖然鬱暖不曉得那是什麼樣的心態,但細細想來還是有點可怕。
但她又想起一個和原著不同的點,這似乎又一次,令她憂慮卻絲絲放鬆的證明,她就是原身。
那不僅僅是出於本性的習慣,還有靈魂深處的感情,更是出於對原劇情一些微不足道的瞭解。
鬱暖又問道:“那把劍在哪兒?”
皇帝在她耳畔,淡然平和道:“熔了。”
鬱暖抓緊了他的衣袖,繃著肩胛道:“那、那不是從您年少時,就陪伴著您的劍麼?為何熔了它?”
這把劍代表他的意志和野心,怎麼會輕易熔了呢?
他只道:“不想要了。”
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他使劍刃和自己的心,同時在烈火中炙烤,看著它從堅硬冒著寒芒的樣子,化為一團熾熱流淌下,再重新打製磨礪,向死而生。
皇帝想看看自己還會不會惦記她,能不能徹底把她當成一個失敗的過往,或是毫無意義的陌路人。
**是新的**,沒有沾過她的頸血,也沒嘗過旁的味道。可他卻沒有那麼不同,嘗過她的滋味,便再不能忘懷。
而鬱暖卻想到——她彷彿不應該知道關於**劍的任何事。
除了有限的幾趟,其實原著中他亦很少拔**出鞘,並且平時練劍,也只是使用最普通的寶劍而已。
鬱暖忽的對上他似笑溫柔的模樣,汗毛豎起,睫毛顫了顫有些被嚇到了。她扒著他的手臂垂下眼睫,不敢說話,圓滾滾的肚皮還被他一下譬如一下柔和的撫著。
鬱暖想要儘快找些旁的話題,於是開始去摸他左手上戴的佛珠。
她對老天說實話,其實這串佛珠她想摸很久了。
百多顆佛珠,繞作幾圈在骨節分明的手腕上,垂落下一串明黃的佛穗,像是在束縛原本的銳利寒芒和極端陰暗面,使他變得儒雅而溫和。可誰都不知道,表象之下壓抑著甚麼。
其實鬱暖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