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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隱秘的想要……讓戚皇低頭,讓他認輸。
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矛盾,可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並不多聰明,也並不果決,更算不得善良美好。
她只想過平淡悠閒的日子,撂開所有的煩惱,一切悲傷都不用經心,和自己愛的人飲月對酌,閒聊家事。
但卻沒有任何法子。
身邊只剩下阿花妹妹,小小的一團窩在襁褓裡頭睡得香甜,頰邊是一團淡淡的紅暈。
鬱暖親吻了女兒的小臉,對著雨中的黑夜慢慢獨酌,靜靜的釐清思緒。
她越吃酒,便越發清明起來。
鬱暖一邊想著,邊有些醉醺醺的開啟長窗,外頭的寒雨下得很大,有風混亂的掛過她的長髮,而她的衣袖在風中鼓鼓飄起,些微的雨露撒上她的鼻尖和眼睫,鬱暖清醒了很多,慢慢睜開眼。
心中一片瞭然。
她或許做不到抵抗他。
但她卻能縮排自己的蝸牛殼裡,哪兒也不去呀。
無論是征服他的慾望,還是擺脫噩夢的決心。
這些都使得她必須沉穩下來,在這個地方稍稍休憩一番。看清他,也看清自己。
隔日鬱暖從床上起身,邊梳洗邊叫來奶母,對著銅鏡看自己的長髮慢慢堆疊,柔聲問著有關阿花妹妹的事體,譬如睡得香不香甜,昨夜醒了幾趟,進了多少奶。
更多的她也沒問。
這樣的人家,就連公主排洩的東西都要儲存好,再一趟趟交給大夫分辨情況,鬱暖全然無須擔憂,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操心,可她卻忍不住要親自問過一些的。
用了早膳,鬱暖沒去阿花妹妹的屋子逗她,只是找來了周來運,吩咐他把沒整理的物件皆規整好。
其餘的早就整理好了,只那些古董名畫,還有各色金銀珠寶,皆是江南官員和富戶孝敬陛下的,倒不存旁的想頭,有些甚至只是認為,能把禮送到皇帝手頭,也是件榮幸的事體。
除了些書籍和值得參考的古卷,皇帝全都給了鬱暖,眼皮都沒掀一下,不說看不上,瞧都沒瞧。
倒是鬱暖還拿著一長串單子,坐在他書房的榻上,跪著爬在窗稜上一頁頁好奇的翻看。
翻了半頁她沒怎麼看懂,一樣東西的名稱都有十幾個字兒。她有點懵,接著也丟在一旁了。
如果非要給她,就拿去給阿花妹妹當嫁妝好啦,故而原先也不曾動過分毫。
可是現下不同,她忽然想在江南住的久一些。
周來運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相干淨普通些,也並不常路面,但的的確確是餘姚山莊的管事,一應的會客和每日採買以及奴僕的擇選,還有更多主子不關心的事體,皆是他作的分辨。
鬱暖也很少聽周來運家的提起過她丈夫,偶爾兩人見面,也只是點頭對目,並不多言。
周來運非常習慣這位女主子的脾性了,事實上從前在長安的時候,他雖一眼沒見,但也曉得這位是個腦筋古怪的主兒,雖則看似恪守禮儀,但事實上就論她給每隻貓咪都添屋子,再有幾十號專門的奴僕侍候貓咪的想頭,卻實在不太尋常。
故而鬱暖忽然又叫把原先懶得瞧的物件都整理了,他也並不覺得分毫奇怪。
鬱暖又添上一句:“捨出小半來,拿去佈施罷。”
有了孩子,她也想要積些德,雖說這事兒虛無縹緲的,但總是安心甚好。
周來運家的行禮念是。
但其實女主子對金銀沒有概念,那些金銀古董,舍一小半去佈施,也是件大事兒了,整個江南近年也沒災沒害,這些錢都做薄粥搭長棚,卻不知要佈施到哪一年去。
周來運的動作很麻溜,主子說的甚,他一字不落的穩妥辦圓,花費了些人手,連半日都不用便成了,也不過是花了一些銀子,便在餘姚山下搭了長棚,窮人們領白麵還能得些銅錢,即便豐都富庶,但鬱暖的手筆仍很闊綽了。
長棚搭在那裡,為的便是女主子在山上便能瞧見。
於是鬱暖給阿花妹妹戴了兜帽,抱著她在樓閣上往下瞧。餘姚山不在豐都中心,也不近貧民窟,她不曉得周來運使了甚麼法子,才把事辦得這樣妥當,來領錢財佈施的人這樣多,卻叫鬱暖有些微訝。
事實上,她來到《為皇》的世界,其實對於很多事都沒有概念。
因為被人保護的很好,所以也不懂得柴米油鹽綾羅綢緞的貴重,多數時候只有皇帝捧出很多新奇的玩意兒討好鬱暖,他不拿那些當回事,鬱暖也便不太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