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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歲月留給他的痕跡,卻使他看上去老謀深算而狠戾,此刻卻極力掩飾著自己面容的猙獰,他的聲音柔和洪亮,隱隱有些難言懷念的情緒。
“歡迎回到西南,我的孩子。”
鬱暖不知怎麼說,只是靜靜看著遲暮的老人,有些陌生,卻不全然抗拒。
她終於開口道:“謝謝。”
鬱暖說著,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有些歉意道:“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抱歉。”
西南王重重舒口氣,身上的輕甲發出金屬摩擦聲,老頭恢復了一些威嚴的樣子,看鬱暖時卻還是很慈祥柔和:“沒關係,孩子。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外祖父……外祖父家裡,有一座牡丹園,是你母親兒時愛去的地方,她在那兒有一整片的粉牡丹,開花時大朵大朵極是壯麗……她一定與你說起過。”
看著鬱暖疑惑的神情,西南王才嘆息道:“外公忘了,你不記得了……”
仔細聽時,卻會發現這位兇名赫赫的殺神,在外孫女跟前有點手足無措,彷彿打內心擔憂會把這麼柔弱的小姑娘嚇到。
鬱暖的性格和南華郡主南轅北轍,幾乎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一個爽朗潑辣,另一個柔弱而寧靜,但卻很意外的長相相類。
鬱暖比起她的母親,更多了幾分蒼白,瞳孔的顏色也更淺一些。
這點卻和西南王很類似。
常年曝曬在西南的烈陽下,老人的眼睛是一種很淡的琥珀色,比起年輕的小姑娘,多了些冷厲和睿智,卻不妨礙他們對視時,互相都覺得很奇異。
鬱暖也不知道,怎麼又突然冒出個外祖父,但她卻沒有更多驚訝的感觸,除了些微的疑惑,表現的很平靜。
看見鬱暖的模樣,米琪婭公主也覺得有些驚訝。她原以為,這個姑娘穿著喀舍爾的袍子,已是很美,卻不想她更適合中原的衣裳。
骨子裡的寧和高貴,和精緻婉約的樣貌,讓她看上去並不比任何一個公主差。
米琪婭公主抱著袖,站在一邊用生澀古怪的官話道:“西南王,本公主不管你編造出什麼樣的話來欺騙我,但暖暖不能給你,她是本公主的婢女,得服侍我一輩子。況且她肚裡的孩子屬於我們草原上的一員猛將,你帶走她……”
公主冷笑起來:“……讓本公主怎麼與她的丈夫交代?”
鬱暖的面色有了波動,她的語氣拔高,有些微的冷凝:“公主,您不要亂說話。我們在路途上相識,您救我一命,不問自取帶走了我的約指,讓我扮作婢女在您身旁,我都可以認。”
“——但是,您不能汙衊我的孩子。”
話說到這裡,西南王輕咳了一聲,神情有些古怪,卻沒有多說什麼。
鬱暖有點懷疑,鬱成朗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鬱暖繼續說著,語氣卻又變得平和淡靜:“公主,我的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也受過您的恩惠,但如果可以……>>的話,您能把我的約指還給我嗎?”
“它……對於我很重要。”
她覺得,這是原身的東西,如果在她這裡丟了,總是有些對不起人家。
米琪婭不欲再談,只是起身冷笑道:“中原人都是慣騙,本公主早該認清。你們中原人,品性敗壞。”
鬱成朗忽然起身,看著米琪婭公主,伸手道:“拿來。”
他的眼中凌厲之色盡顯,又重複了一遍:“拿、來。”
米琪婭冷笑起來,不說話了,只是起身準備離去。
西南王忽然開口道:“公主,你若是聽話,本王看在你救了阿暖的份上,許你八萬兩白銀,並千頭牛羊。這些資產都歸你,足以抵消你救她的恩情。若你執意不肯,怕是由不得你!我想,喀舍爾王應當不會為一個女兒的死,而大動干戈。”
西南王坐在那兒,眉宇間精光頓現,殺意瀰漫。
米琪婭能感覺到,西南王不是在開玩笑。這已不是口舌能解決的問題,對方根本不打算給她任何機會。
米琪婭公主頓住。
都說財帛動人心,對於權貴來說也如此,如此龐大的錢財,對於她而言或許也是很多年內都得不到的。如果放了一個侍婢,卻得了一筆不小的財產,卻很是划算。
公主撫過紗帽上的金線,靡麗的嗓音緩慢道:“讓本公主再考慮一晚。”
話音剛落,鬱成朗抽出佩劍,撕裂風聲迅速橫於她的脖頸前,冷漠道:“把我妹妹的約指還出來,不然本世子便讓你一文錢也拿不到,並立即去見你的喀舍爾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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