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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暖便這樣想著,遲疑不定。
夜裡入眠時,她的夢境裡又出現了那座富麗的宮殿,一路上的長窗有幾百扇,在地上投落長緩的陰影,而回廊覷著繞遠,硃紅的長柱在光影下泛著詭異的殷紅。
她看見自己赤著腳踮起,像貓兒一般走進去,踏過綿密柔軟的雪白地毯,拉著掐金紋的華麗牡丹裙在地面上轉了半個圈,額間的赤金流蘇微顫著,足尖輕盈點地,纖臂勾住帝王的肩膀,偏頭爛漫的笑起來,軟白的面頰蹭著他的胸膛,依賴而孺慕。
他們身後是兩個孩子睡覺的地方,一家人既溫馨又惹人豔羨。
可是畫面一轉,到了更深的夜裡,她便時時刻刻不能安眠,因為夢裡的自己彷彿也在做夢。
她於漆黑的深夜睜大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她顫抖著眼睫毛對上身邊男人清明的黑眸。
她的脊背繃緊,咬唇不語。因為她甚至不曉得,自己的夫君是否一直這般瞧著她。
她流著淚在說甚麼驚恐不已的事情,靠在男人懷裡捂著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流下,渾身都止不住渾身的戰慄起來。
他笑得溫柔又平和,把她攬在懷裡,在她耳畔說了甚麼。
於是夢裡的她睜大眼睛,呼吸平緩下來,又小心翼翼的對他說了幾個字,被他抓住手腕輕吻,冷靜的安撫著她似小動物般纖敏脆弱的心態。
於是她便安然入眠。
深夜裡帷幔中只餘昏黃詭譎的燈光,而皇帝的眼眸漆黑的不餘一絲光芒。
似是紅日終於沉落地平線下,天地落入寂寂黑暗中。
在女人甘美熟睡後,他不緊不慢的起身,拿出深黑的玄鐵鏈,動作輕緩而無聲。
男人俯身慢慢親吻著她光潔細白的腳踝,一邊把鐵鏈慢悠悠銬在她腳腕上。
玄鐵鏈沉重並無比堅硬,非烈火灼燒百日難以熔,此外別無它法。
鬱暖看見自己在夢中,由於枷鎖的纏繞而不適意的蹙眉,卻被他摟入懷中,慢慢安撫入眠。
男人披著樸素的長袍下地,寬闊的脊背隱沒於黑暗中,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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