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生生把最後的“好麼”兩個字咬下去了,差些便閃了舌頭,胸口起起伏伏,卻還是忍不住垂下纖長的眼睫。
面對積威甚重的皇權掌控者,她本能的想徵詢他的意見。
她曉得,那是因為自己並不厭惡他,她對書中的所有人都沒有絲毫厭惡的情緒,更知曉許多內情,故而極容易產生尋常人該有的情緒,比如恐懼,比如心跳加速(…),顯然不比鬱大小姐那樣厭惡男人庶出的身份,所作出的反應自然了。
周涵緩緩挑眉,悠然含笑道:“為何?夫人不想與我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鬱暖頓時覺得小腹更疼了。
小姑娘圓潤的眼睛緩緩睜大,纖長的眼睫輕顫著,慢慢生氣道:“你……你登徒子!”
不等他動作,鬱暖立即露出一絲冷笑,緊緊握著匕首,一把從袖口抽出,抬手直直抵著他的胸膛,硬聲道:“你知我一心向清白……若爾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的匕首不長眼!”
話說的非常有氣勢,比前些日子長進不少。
但是……
她纖白的手在不自覺顫抖,手腕又細又嫩,只匕柄都比她的腕子粗些。況且,這匕首又綴了碩大的鴿血石,她根本提不太動,手臂都在細微顫抖,卻仍使著吃奶的勁道,虛張聲勢。
現在的小姑娘,當真厲害得很。
她夫君忍俊不禁,卻仍繃著面孔,手上動作看似散漫,卻快得她沒法迴避。
男人修長的大手一把圈住她的腕子,只覺像是握著一團嫩豆腐,怕是稍稍握緊,便能化開來。男人心下一頓,動作又輕柔稍半。
他慢慢道:“握匕首的姿勢錯了。”
他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的手腕轉了半個彎,又捏著她圓潤的拇指,扣在反面,微笑著注視她的眼睛道:“這麼,才對。”
鬱暖簡直難以置信。
她壓著唇邊,心裡微微著急,前頭幾次崩人設的痛感仍叫她極端恐懼,她是實在不敢想象今兒個再崩會疼成甚個樣子了,更何況她還來了月事,小腹現下又開始慢慢抽搐起來。
她強撐著蒼白的臉頰,用力掰著匕首,卻發現刀刃紋絲不動躺在他手中。
而他的掌心已經慢慢淌出暗色的鮮血,順著修長的指骨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她心頭綻開。
男人卻似毫無知覺,面上溫柔微笑著注視她,卻叫她不寒而慄,雪白柔嫩的脖頸上,都緩緩蔓上粉色。
鬱暖實在有些無措。
她沒傷過人,更加不敢再使勁,只怕用盡了力道,反倒把他的掌骨都劃開,那她怕是要提前領盒飯了,還是沒有雞腿的那種。
想想就有點難過。
其實她擔心的太多了。
即便她更用力,也難以傷他更多,至多便是添些皮肉傷。反倒是鬱暖自己,手腕已然開始發抖,快要脫力了。
穿著暗紅色喜服的高大男人,寬肩窄腰,身量頎長,他眉眼深邃,慢慢握著刀刃單膝跪地,絲毫不顧及流了一手的血,與她靜靜平視,眸中是散漫溫柔的神色。
男人緩緩透過握著刀刃的力道,引她傾身直面自己,並輕柔放開刀尖,把它對準自己的咽喉。
鋥亮的刀鋒閃出細密的寒光,嚇得她睫毛都在抖。
他看著自己新婚的小嬌妻,像是隻燙了毛的貓咪,卻猶自不肯放棄,才輕笑起來:“我許你殺我的機會。你要不要?”
鬱暖急成一團,雪白的額角冷汗直流:“…………”
她真的快要瘋了!
男主是不是有毒?
真的,精神病院關不住他。他有病快去治病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來禍禍她了。
男人的喉結冒尖,脖頸修長而有力,匕首抵在那兒,叫她絲毫不敢動彈。
大佬叫她一刀捅死他,她是不捅,還是不捅?還是不捅?
鬱暖的聲音忍不住發顫,用盡渾身力道保持清醒,大腦飛速運轉,繃著已經嚇得軟綿綿的聲線,努力冷漠道:“你別以為我不敢。裝腔作勢的人我見多了,你並不是第一個,大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笑了笑,問道:“那麼,夫人敢不敢呢,嗯?”
他的語氣像是在哄孩子。
鬱暖頭一趟被一個男人這般欺負。
自小到大,她雖不親近人,卻總是被人刻意親近的物件。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拿著匕首逼她,欺負她,叫她難堪得不成,幾乎話都說得斷斷續續,活活像只可憐待宰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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