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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郡主倒是難得笑起來,摸摸女兒嬌柔的面頰道:“這是你兄長特意為你找人定製的,你瞧,多漂亮?娘以前出嫁的鳳冠,都不及你的。”她說著,似是有些微惆,但卻轉瞬而逝,卻還是帶著喜意笑了起來。
鬱暖只是面色冷淡,垂眸並不說話。
她雖已記得不清成婚當日的具體情節,但也知道,鬱大小姐這樣驕傲的人,絕對不容許自己出嫁前還哭喪著臉,叫人瞧了笑話去。可她亦不會有半點喜意,因為她要用冷漠寡淡的模樣,狠狠中傷那些推她上花轎的親人。
南華郡主到底還是嘆了口氣,不曾多說甚麼。
她也猶豫過,也彷徨了一陣子,卻仍舊選擇相信兒子。
鬱成朗待家人是一等一的誠心,他不可能捏造甚麼由頭來騙人,或是坑害自己的妹妹。不說,總是有他的苦衷在。
時間緩緩淌過,吉時到,外頭的炮竹和禮樂聲頓起。
周涵已行過奠雁之禮,便來迎親。
鬱暖頭頂著的紅蓋頭,被一眾女眷攙扶著走出,即便喜服厚重,只餘一個挺直纖弱的側影,亦難掩風華萬千。
朦朧間,她似看見有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在馬上,沒等思慮,轉瞬卻被扶上了花轎。
她不曉得這一路是怎樣走過的,但她披著紅蓋頭在轎子裡,頭戴著極重的鳳冠,加上小腹的陣陣墜痛,顛來倒去難受至極,這些皆害得她呼吸困難。
到了周家,鬱暖被扶出來,手中被塞了一段絲滑的喜綢。
鬱暖曉得,另一端必然被男人牽著。
她不曉得男人現下是甚麼樣的神情,但至少並不會有多欣喜罷。或許與她是一個心態。
踏入周家的門,鬱暖後知後覺地有些冒冷汗。
她一直知曉,周家絕對不簡單,而男主在周家的目的,肯定不僅僅是以庶子身份暫住那樣單純。
鬱暖打定主意,她絕對不要摻和到那些種種因由裡頭去。無論發生甚麼奇怪的事,她都要像往常一樣,只作眼瞎耳聾甚麼也不知道便是。
順著原本的劇情走完,或許她能回到本應歸屬於她的世界,亦或是重新擁有一段完全屬於自己的人生。
至於男主,雖說與她成了親,但他應當並不拿她當新婚妻子。
所以,他們早晚銀貨兩訖,互不相干。
在唱呵聲與爆竹聲中,他們終於拜完堂,鬱暖垂著眸子,只覺得身子極為僵硬,亦步亦趨地像一條疲軟的小尾巴,隨著他緩緩走入洞房。
甫一進屋,便聽見竊竊私語聲,並幾句笑言,大約是周家請來鬧洞房的,她坐在鋪滿棗生桂子的層層床鋪上,周涵拿起喜娘遞來的喜秤,從側面輕輕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一瞬間,她眼前的濃紅,轉作一室喜慶的華光。
鬱暖微微抬起下巴,對上男人沉靜如寒星的眸子。
儘管容顏有所改變,有些地方卻難以變化,男人肩寬腰窄,眉如墨畫,暗紅的喜服更顯深沉優雅。
他似乎輕勾了唇角,又彷彿只是緘默不語,好整以暇瞧她,長臂不緊不慢,把喜秤放回。
屋內已婚的夫人們,皆發出陣陣驚豔又嘆惋的聲音。
鬱暖為名動長安的神女,她的容光無人能及。即便抹了脂粉,她的容顏依舊帶著些許蒼白,羸弱得像是一泓春水,婷嫋漣漪間撩人心絃。隔著赤金綴綴的流蘇,她的雪膚花貌蒙上淡金的光暈,平添了幾分攜了煙火氣的靡靡嬌貴。
作為新娘的少女抬起眼睛,露出一雙透著高傲的杏眼,幾乎冷漠地與男人對視。
雖然她個子嬌小,幾乎被籠罩在他的陰影裡頭,卻像是隻奶兇的貓咪,卯足了勁道,仗著猛獸的縱容寵溺,蓄勢待發,舔著嫩爪爪,準備騎在慵懶的兇獸頭頂恃寵而驕,作威作福。
真是……超兇。
男人的眼裡,彷彿有些許笑意。
流蘇貼在她的面頰上,有絲絲冰涼的癢意,鬱暖忍得特別辛苦。她心裡頭暗暗吐槽作鳳冠之人。弄那麼些細緻的流蘇到底有甚麼意義?不曉得消費者體驗非常差勁嘛,簡直差評。
喜娘給他們端了生餃子來,讓他們皆用上一口,又問鬱暖道:“生不生啊?”
鬱暖沒有什麼表情道:“生。”
她說時面無表情,但因為本身的聲線軟糯乾淨,所以喜娘沒感覺出她的抗拒和冷漠。
鬱暖:“。。。。。。”
她夫君淡淡審視她一眼,端起合巹酒,與她手臂交疊。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