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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原夫人不曾真的與南華郡主劃清界限。
其實她的意思很明瞭,她們是手帕交,多年的好姐妹,故而她會一直與忠國公府交際。
不到萬不得已,她依舊站在南華郡主身側。
但她的女兒不可以,雖並不願為這事兒壞了多年友誼,可也絕對不會動搖半分。
原夫人是個很溫柔,但也極端理智的女人。
就像是南華郡主說的,若非是上頭皇帝賜婚,這門親事,鬱成朗和原靜都不必肖想。
趁早一刀兩斷,各自安生罷。
只是陛下意料之外的賜婚,又再次把兩家人纏繞在一起,這趟說不得便緊緊相連幾代,比原先還要親密許多。
南華郡主便與原夫人溫和道:“聽聞你們府裡請了張聖手,一會兒勞阿雪你幫個忙,使他給阿暖切個脈罷,咱們當孃的,終歸是想著兒女的,這真是沒法子。”語氣有些微的無奈,帶了點苦笑,也似意有所指。
原夫人也笑了,對南華郡主輕輕點頭,眼中有些許泛紅,舉著酒盞對上首的郡主一邀,攏袖喝盡。
南華郡主看著原夫人,也是一樣回應。
於是等宴席散了,鬱暖便被她娘捉著小手,捏著脖子攆去廂房裡,等張聖手來給她切脈。
鬱暖深知躲不過,到底全家人都圍著她,鬱成朗更是在她耳邊囉囉嗦嗦唸叨不住,又說她定然沒照料好自個兒,又說她該隔幾日便尋人請脈,如何能又生生拖著,實在不懂事云云。
竟囉嗦得像個老婆子。
鬱暖只是堅持抵抗道:“無事的呀,家裡大夫都說沒事了,何苦再大老遠尋張聖手與我把脈呢?”
南華郡主握著女兒柔軟的小手,另一隻手撫著她如綢緞般的長髮,緩聲哄道:“張聖手最擅婦科,還是叫他瞧一瞧,孃親這心裡頭才踏實。”
鬱暖睜大眼睛,掙扎著便要下床,被母親和哥哥齊齊按住,才帶著輕聲求饒道:“我不想讓他來把脈了,讓我回府罷,孃親。”說到孃親時,她格外拉長了撒嬌的音調。
小姑娘的眼睫很濃密,不知何時,上頭已掛了淚珠,抬眼時顯得有些柔弱可憐,鼻頭紅紅的,帶了些細微的哀求。
南華郡主弄不懂女兒。
無論姑娘想不想,小寶寶說不得已在肚裡生根,她即便不想知道也無用,還不若直接面對。
很快,張聖手便已趕來。
鬱暖的手被按著手,墊上薄薄綢帕,由著老大夫為她診斷。
老大夫又恭敬請鬱家人開了紗帳,瞧了她的面色舌苔,問了各項事宜。
鬱暖本不欲配合,但清泉卻配合得很,回答得極是流利,一項項皆很精確,從身體的反應,到飲食習慣,至上趟行經時間。
張聖手縷了花白的鬍鬚,皺著眉輕嘆,拱手與眾人道:“這位夫人是有喜了。只不見滑脈,老夫指心亦無多少圓潤流利之感,只怕……”
南華郡主和原夫人互看一眼,皆有些擔憂,小心問道:“只怕甚麼?”
張聖手嘆息,眉間隱有慈悲之色,緩緩道:“只怕是氣血不足,先天便有虧空。因著調理得當,已然是緩和許多,卻仍是……愈到後頭,懷胎彌艱。”
南華郡主道:“可有解決之法?請……聖手定要救我女兒。”
她的指尖都在發抖,被鬱成朗扶著有些無力,面上卻硬生生維持著神情,不曾失態。
張聖手卻含著點笑意,立即溫言安撫道:“只是,看小夫人脈象氣色,加之先頭郡主予我的陳年脈案看,實則應當無礙。”
“夫人的身子,在一點點調理充盈,應當是家中有甚特殊的法子,根骨上也漸有痊癒之勢。勢頭雖則緩慢,但將養著未必有礙,有道是潤物細無聲,這是最中庸恰當的了。”
“她雖不若尋常妊娠期的婦人氣血充沛,可只消細緻安胎,方法精確得當,亦不會有事。”
“只再往後,若想要懷第二胎,須再候幾年,實在急不得了。”老大夫有些肅然提醒。
南華郡主有些不能置信,愣著神下意識輕輕點頭,點到後頭眼眶裡卻泛了紅。
若這些話是真,那阿暖的身子,應當是好轉良多。
雖不說心疾根除,但照大夫的話來看,卻已經不似原本那般岌岌可危。
只一兩年的時間,女兒竟好了那麼多。
她本已做好了打算,在阿暖出嫁後,已然備好了很多東西。
南華郡主這才有了要當外祖母的愉悅欣慰,和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