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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行為,便有一定程度上的矛盾。
做甚麼事體都漫不經心,懶散不情願,每日只捧著金貴的小肚皮將養,給他端茶遞水,粘在剛下朝的帝王懷裡撒嬌時,眸底深處都有點渙散,雖然表演的很得當,卻沒有多少用盡心機討好的意味。
鬱暖不在意,皇帝便從來不把自己的任何打算與她說。
因為若鬱暖毫不關心,拿出這些事物來取悅這個女人,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她會認為陛下其實一點也不懂她,並且有些不解風情,故而就算是感動,也達不到心坎眼底。
這就是女人,很容易動容的生物,同時卻也冷感無情。
即便立即把皇后之位捧給她,小姑娘或許會笑眯眯的親吻男人的面頰,與他說些甜甜的蜜語,在他懷裡撒嬌,但眼底卻還是散漫無聊的樣子。
她只在乎肚裡的孩子。
即便這個孩子,她一個人也懷不上。
鬱暖幾乎是用了全副的心思去休養,似乎遺憾於自己身子太虛弱,無法在先天上給孩子最好的條件,於是便加倍的在後天做出努力。
至於旁的事體,她已經不想去關心。
不生氣不發怒不打人不在意,心如止水立地成佛。
這是即便鬱暖用了一切心機去掩飾,皇帝仍是看透的事實。
而這個事實,對於男人來說,並不算好兆頭。
他習慣於推算因果,由因及果,方至必然。由最初的點開始蔓延擴散,世間一切皆是宿命的中點,而萬物互相維繫,變化萬千,永遠沒有盡頭彼端,但是,只要足夠精密,去判斷看似渺遠,實則必然相近的未來,也並非難事。
鬱暖的態度很積極,卻也很消極。
由果推及因。她的無慾無求,蓋因不可欲,亦不可求。
日子一天天過,某日晌午十分,本應起身的鬱暖,卻仍不曾從床榻上醒轉。
她似乎累極了,在柔軟寬大的龍床深處蜷縮著身子,長髮凌亂鋪散在錦被上,只有細微起伏的胸口,昭示著主人尚留人間。
昏睡中的鬱暖,彷彿耗盡了精力。
太醫院幾乎被整個兒顛倒,聖手名醫們一個個提著藥箱切脈診斷,但每一個沉吟過後,都回的模稜兩可,只敢開出溫養的方子來吊著生息。
沒有人能真正診出鬱暖的病症,若非是皇帝陰鬱可怕的神情,他們都會覺得,床榻上的小娘娘是在與眾人開玩笑。
畢竟,只要榻上的小祖宗喜歡,又有什麼是當不起的?
鬱暖再次醒來時,卻已是月朗星稀,大殿內的燃著魚油燈火,近乎如白晝通明。
她艱難的睜了睜眼,仍是困頓至極,把手背按在眉目上沉了沉,又很是想睡覺了。
就在被陛下帶回宮中後的小半個月,鬱暖其實,便已感受到腦內的脹痛不適意。
她幾乎沒有任何法子。
各式各樣的按摩和溫和藥材她也用盡了,但從來都不曾得到任何療效。
微微的飽脹感伴隨著她,像是一記記愈來愈鄰近的尖銳警鐘。
可是她的肚子,到現下為止,才只有三個月不到。
她一心企盼這樣的事情,能晚些來到,不成想卻還是這般,近乎讓她措手不及。
直到最近兩日,鬱暖幾乎沒有更多的力道,每日照著太醫的囑咐,去曬太陽時,都能昏昏沉沉睡過去,再醒來時,便已被陛下抱進了龍床。
她從來不過問自己的身子,他甚至也從不提起。
但鬱暖並不是不知道,他每日翻看醫書古籍到底是為了甚,而當她沉睡時,應當還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只是她不曾聽聞。
他們每日的相處都很平緩,無論是說話,還是下棋,亦或是皇帝偶爾會抱著她去花房賞花,與她微笑著低沉竊竊私語,叫鬱暖忍不住笑倒在他懷裡。
他那樣風趣懂她,彼此像是在一起很多年。
但事實上,鬱暖知道他並不是這樣淡靜溫柔的人,男人溫和的表象之下,那每一個擁抱和對視,都似暗河在陰翳流淌,讓她忍不住別開眼睛。
他眼中的偏執和佔有慾,一日譬如一日露骨。
但他一點也沒有憂愁的情緒,彷彿這樣的情緒和這個男人天生絕緣。
戚寒時總能想到解決的方法,無論在世俗之人看來,是對是錯。
鬱暖也發覺,自己變得很瞭解他。
說不上哪裡瞭解,畢竟他讀的那些厚厚的書籍,她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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