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她的後背被緩緩安撫著,卻仍像小動物一般瑟瑟顫抖,纖細修長的脖頸痙攣般揚起,卻又無力墜下。
鬱暖單薄的肩胛骨已然汗溼,在日光下泛著津亮的光澤,銀色的魚尾巴下意識地扭住觸狀物,緊緊與它糾纏在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煙火在腦中絢爛綻放,一幀一幀,讓她眼眸處的光彩也定格。
她喘息著流下生理淚,汗液混著鹹腥的海水,在鎖骨處凝聚,又汩汩滑落在細膩冰白的面板上,析出的剔透鹽粒點綴在她的髮絲間,宛若顆顆晶鑽。
她又被掌控海底的主宰者,強硬而冷漠地拉回原本的深海。
原來方才的放任,只是一時的縱容寵溺,而並非是他願意放她自由,
她背對著,全然看不見他,卻能透過一處處嬌嫩的肌膚,感知到他慢條斯理的輕撫。
由外而內,一點點把她摩挲得通紅,像是一隻水煮的蝦米,弓著身段,銀色的魚尾無力垂落,她顫抖著哭泣。
彷彿經歷了瀚海枯竭的過程,天地也在漫長甜麻的折磨中昏黃崩裂,鬱暖終於得以靠在了岸邊。
她的曲線羸弱不勝,一張蒼白的面孔浮現出不自然的嫣紅色澤,原本自由璀璨的銀色魚尾上,也被纏繞上一串堅韌的海草。
鬱暖扭著尾巴想要游去更遠的地方,那個主宰者瞧不見的地方就好。
可是她是一隻小人魚,只能在海里遊蕩,不割裂這串海草,她又能去哪裡?
在她低落思慮的時,小人魚的耳垂卻被輕輕咬住。
她想要回頭,肩胛卻被穩穩禁錮住,仍舊看不見主宰者的面容。
咬合的力道,卻慢慢變成了一個淺吻。
不同於強硬的禁錮,這更像是海底深處猙獰帶刺的貝殼,終於露出了柔軟的蚌肉,和那顆珍貴剔透的珍珠。
那是深海數萬年來,尋寶者們歷經磨難也得不到的寶藏。
卻意外地,被戴在了一隻小人魚的耳垂上。
就像最不值得稱道的,一件小小的禮物。
用來討她的歡心。
可鬱暖累到了極致,已經沒有精神再去多想甚麼。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其實,很早就已經昏睡過去了。
深海中的一切,都籠上了黎明時分的濃霧。
或許等醒來時,她便不記得了。
鬱暖再次醒來時,應當才剛過丑時。
疲憊到極致,消耗到虧空,便醒的過分早些,睡眠都難以安穩。
這段日子,她一般都要在黃昏左右才能醒,因為大腦已經過於脹痛,到了不得不休眠起來儲存精力的程度。
努力動了動手指,鬱暖很快便發現,她現下除了腦袋不痛了,其他地方全是不同程度的痠痛感。
然而她的身旁已經沒有人了。
鬱暖想打人。
起的比雞都早,這麼累還是不要做皇帝了罷?
老混蛋真討厭啊,都睡了人家,居然待她醒過來還沒有親親抱抱,連人都不見了嗎?
人呢?!
她努力從大床上起身,忽才發覺,這個地兒已不是昨日的書房。
鬱暖太困了,於是閉著眼,重新蜷縮了身子團在龍床深處,腦袋遲緩地想著事。
她只覺自己每趟都要說錯點話,有時是真沒想到說錯了話,有時卻只是不曾過腦子。
並不是她已經懶得思索,只是潛意識裡覺得,不管她說甚麼,那個男人都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
這種恃寵而驕的心態非常不好。
所以導致她的下場很糟糕。
不要學,說話要過腦子。
更不要張口閉口要死要活,更不能和一個老變態要死要活,因為他會叫你生不如死還死不成。
雖則現下,與日俱增的脹痛消失了,然取而代之的卻是渾身的熱度,和滿身青紫的無力痠痛感。
鬱暖伸手摸摸額頭,確定自己是發燒了。
她實在顧不得了,仍把臉埋進枕頭裡,還想繼續睡一會兒。
畢竟她便是想離開,也沒法走動。
因為鬱暖現下渾身上下不著一縷,雖然已經被擦拭得很乾淨,給她洗澡的人,甚至還給她全身塗上了香膏。
這使得她通體都香香軟軟,團在被窩裡,就像是某種昂貴稀有的貓咪,半隻泛著青紫的小腿,愜意露在外頭。
鬱暖又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什麼人摟在懷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