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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被她這一看,弄得生生定住,起身像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在簡雅寬闊的屋子裡頭來回踱步,又不甘道:“不論是不是她,我都不能叫你嫁給……嫁給那個蠢鈍下流玩意!”
他幾乎紅著眼上前,握拳真誠道:“大小姐信我,待你之心一片赤誠,你既如此良善,實不該得不到善終!周家那庶子,如何配得你傾城樣貌?我、我這就去,叫他再不能娶你!”
鬱暖似是已經傷神到說不出話,只是枯坐在那兒,過了半晌,才慢慢道:“世子好意,阿暖心領。只阿暖不喜傷人,只願大家皆是好好的,這話,便再不要說出口。”
以大小姐的白蓮程度,很明顯即便她想弄死男主,也不會直言的,畢竟要歲月靜好,盛世白蓮嘛,不能崩人設。
秦恪之像是惱火,又似是對她沒法子,只是閉著眼,挺直脊背道:“這事兒,你不必再管,我儘量……便是。”
鬱暖被原靜半攬著,一句話也不說了,卻聽原靜道:“世子先走罷,我再陪阿暖一會兒,她這些日子太苦了。”
秦恪之有些留戀,但他並非是甚麼登徒子,於是也只是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招呼瑞安莊的侍女,好生招待裡面兩位貴女,不得有閃失。
鬱暖留在屋內也無事可做,左不過便是憂鬱流淚,並且獲得了原靜姑娘的安慰數枚,又被原姑娘強迫著,“不得已”用了些吃食,心情大好之下,眼淚越流越多。
最後,鬱暖還是道:“我們走罷,我想去你府上了,好久不拜會原伯母,也是我的失禮,不該只顧著自己……”
原靜趕忙安慰道:“怎麼會?我孃親自是極體諒你的,若你去,她非得下廚做你愛吃的小菜不可了,如何生疏了你去?”
兩人說著,頭上戴著輕紗製成的冪籬,緩緩被丫鬟扶著下樓。
然而剛沒走出幾步,便聽見前頭的人聲。
“你兄長輸了雙陸,不是說你最近攀了好親事,有銀錢,叫你賠錢麼?錢呢?!”語聲像是在玩笑,但又似是極兇悍。
鬱暖頓時僵住了,青紗後婉轉的視線,緩緩對上幾人之中,一個平庸青年的側臉。
周涵個子修長高大,但是平凡的長相和衣著,卻使他泯然眾人,此時他正沉默接收著旁人的鄙夷和嘲諷。
☆、第4章 第四章
鬱暖想裝作沒發現,準備示意原靜也避過身去,卻不想那群公子哥遙遙一眼便看見了她,一同鬨笑起來,神色曖昧不清。
為首那個穿雪青色繡暗紋圓領袍的公子又拱手,人模狗樣作揖道:“鬱大小姐安好,今兒個不想咱們有緣分,竟在這瑞安莊相見了。”
她帶著冪籬,即便只露出小半個弧度優雅玉質的下巴,也被人一眼看出來。
鬱暖迎著微風,體態纖細翩躚,也回一禮,嫋嫋嗓音傳入他們的耳中:“幾位安好。”說完便淡然而立,再不出聲,如一株清雅的水仙。
她心中默默肯定自己,嗯,不錯,很符合高冷白蓮的形象。
原靜一向不愛同這些公子哥們交好,因現下雖則民風相較前朝有所開放,但上流圈子的貴女們卻向來矜持,於是在一旁道:“阿暖,咱們走罷。”
話音剛落,卻聽周大公子微笑道:“怎麼說,鬱大小姐也是我未來的弟媳婦,好容易聚在一起,如何能不一道吃杯酒再走?”
旁邊又有個段家的少爺笑嘻嘻道:“何況週三欠了咱們銀兩,鬱大小姐身為他未過門的媳婦,可得擔待著啊?不若咱們一道吃杯酒,那些債也可盡消了的。如何啊?”
鬱大小姐現下處於最尷尬的時候。她貴女身份還在,沒人敢真兒個不敬她,但她當眾失節於周家庶子,又不得不嫁給他,明確說,已然從長安神女的雲端上跌落,現下敢出門也算是心氣高,不甘就那樣默默無聲地沉寂,不然一般人姑娘家早就想不開上吊了。
而從前那些只敢背地裡奢想她的男人,現下一個個都跳出來,居高臨下瞧她,彷彿誰都能從嘴上沾她兩分便宜似的。
頓了頓,卻聽見鬱大小姐珠玉似的聲音響起:“雖不知怎麼回事,但你們若執意……我替他付了便是。好歹是忠國公府的故交之家,這些禮節是應當的。”
她說完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很淡,又似是藏著痛苦,輕聲道:“你們滿意了麼?”冪籬素紗下的一雙眼睛,似乎盈盈欲滴,淡色的唇瓣沒有血色。
鬱暖知道,這種時候,聰明的女人就不能對著一群二世祖據理力爭。她必須示弱,才能安全把自己摘出來。
那些人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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