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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雨,街上打更的便走的較往常匆忙,稀稀拉拉的更聲在空寂的雨夜裡寂寥的迴響著,一陣風來,手中原就微弱的燈便被吹滅了,那風帶著股子陰冷的勁,打更的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後背升起股子冷意,直涼到了心裡去,手中的燈籠不由便墜落在地,他愣了愣,就在彎腰要拾起燈籠的時候,一道暗影在他眼前一閃,飛掠到了對面的屋頂上。
打更的唬得啊了一聲,燈籠也不拾了,撒腿就跑。
這裡雖然只是個小鎮,可是再小的鎮子上也會有家賭坊,天寒地凍,漫漫長夜,更何況忙碌了一年,到了農閒時,莊漢們總要找個樂子。
賭坊的門半掩著,因為天氣冷,裡頭便懸了道厚厚的布簾。單雄信掀了簾子進去,一股混著各種氣味的熱流便撲面而至。
氣味自然不會太好聞,單雄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堂裡聚了幾桌賭客,光線雖然不甚明瞭,賭客眼中的光芒卻很亮,不止亮,還發直,他們吆五喝六,渾身精神抖擻,似乎這個世界上除了骰子,便再沒有有趣的東西。
單雄信的目光在那些人臉上一一掃過,觀察著每一雙被*佔有的眼睛,這裡卻沒有他要找的人,他有些失望,心裡暗暗想,莫非那人真的離開了這裡?
他不死心,便想要找個人來問問,可是那些人那裡會搭理他,他們現在關心的只有莊家手中的骰子。
一個黑衣客不知道何時便站在了角落裡,他頭頂上方放著一盞燈,燈光都照在了遠處,燈下,反而很黑,或許,單雄信進來時,他都已經在那裡了,只是那裡太黑,太安靜,他才沒有看見他。
不過現在,單雄信看見了他,繞過賭客,向他走去。
“你是來找人的吧?”那黑衣客居然先開口。
單雄信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我在這裡站很久了,閣下也進來有一會了,到這裡來,不是賭博,便是找人,差不了。”
“高見,在下確實是來找人,閣下可見過……”
黑衣客不待他說完,便道:“我知道你要找誰,跟我走吧。”
單雄信不由得一愣,“去那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似乎是笑了,抽身便走,原來他身後竟然有一道門。
單雄信隨在黑衣客身後,穿過一個狹長漆黑的過道,進入了一間屋子,屋子當中有一個大火爐,火燒的正旺,裡面不知加了什麼香,整個屋子裡便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味。
黑衣客伸手在火爐上烤了烤,攏了攏衣袖,“閣下要找的,可是個小偷?”
“正是。”
“我想問閣下,丟的是什麼東西?”黑衣客神色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單雄信搖了搖頭,“東西是我朋友的,我只知道有一個玉佩,一個荷包,卻沒見過。”
黑衣客略點了點頭,良久,緩緩道:“這就是了,原來閣下是不知情。那個玉佩我見過,拿著他,罪過可是夠殺頭的。”
“殺頭?”單雄信神色一凜。
“前朝皇室的遺物,想必你那個朋友的身份也非同尋常吧?”
東西丟時,她確實囑咐說,那兩件東西都很要緊,單雄信卻想不到,竟然關係如此之大,單雄信神色肅然,向那黑衣客抱拳一揖,道:“在下確實不知其中曲折,請閣下指點,那個小偷現在何處?”
黑衣人打量著他,淡淡道:“那個小偷已不是關鍵,他的功夫,不知閣下可看出了出處?”
“出處?”單雄信不由又把日間那一幕在腦中過了一遍,當時他明明已抓住了那人肩膀,卻被他輕易溜走,他周身滑不溜手,單雄信眸子一亮,“太白寒冰手?”
黑衣客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不錯,那個小偷原是太白山寒松真人門下的弟子,後來寒松真人發現他行止不端,便逐出了門外,不過他倒是也有些見識,看出了那塊玉佩非同尋常,便巴巴的送回了師門。”
單雄信思忖片刻,道:“閣下對內情如此洞悉,莫非也是寒松真人門下?”
黑衣客呵呵一笑,道:“慚愧,在下也是個不成器的弟子,離師門久矣,當今天下,乃隋楊之天下,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卻與前北魏朝皇室頗有淵源。當年北魏分為東西兩魏,東魏又被北齊取代,西魏被北周取代,隋楊滅北周,北齊,平南陳,蕭梁,一統天下。北魏覆滅久矣,人心已死,可是師父他老人家,卻一直未曾放下過恢復北魏的理想,今有了北周皇室後裔,只怕師父要利用她,振臂高呼,喚起未亡的周人之心,來完成他自己終身的抱負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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