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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苦已是深秋時節,宇文寧靠在石壁上,緊緊擁著羅成的玄色袍子,渾身輕輕發抖。
張允走到她身旁,關切的問道:“宇文姑娘,你冷麼?”
宇文寧點了點頭,飢寒交迫,手臂上傷口火辣辣的脹痛,她牙齒打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張允本是粗獷漢子,犯難的取下兜鍪,皺著眉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一個主意,說道:“我可真是笨,姑娘你等著,我出去撿點柴禾,給你燃一堆火。”
“謝謝。”宇文寧氣息微弱,幾不可聞,衝張允盈盈一笑。
張允剛要出去,羅成迎面走了進來,懷裡抱著一捆松枝。張允見狀,拍著額頭,哈哈笑道:“還是小侯爺想的周道。”
羅成徑直走到宇文寧面前,放下松枝,先用石頭在她腳邊壘了個圓圈,才在圈裡燃起一堆火。
宇文寧衝他甜甜一笑,面頰上兩個淺淺梨渦,火光掩映下,更顯得如花容顏,明豔嬌美。
張允抱著短刀,彎腰跨出山洞,跟一人撞了滿懷,看清來人是羅春,訝然問道:“羅春,怎麼了?被鬼追啊,慌里慌張的。”
羅春氣息急促,指著身後道:“不好了,草原十八部的追兵來了。”
張允神色一凜,推開羅春,引頸眺望,果然,遠處山林裡點點火光,隱約可以聽見唧唧呱呱晦澀難懂的草原十八部語。
羅成急急從山洞中走出,張允皺眉道:“小侯爺,草原十八部的兵追來了,怎麼辦?”
羅成向羅春道:“趙鑲跟程子興呢?”
羅春道:“他們去找水,還沒回來。”
羅成思索片刻,“你們五人先走,我在這裡等他兩個回來,快。”
山洞裡一個重傷的兵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充滿不盡自嘲之意,“小侯爺,老陳傷的太重,咳咳,想偷偷懶,躲躲清閒,咳咳,以前說的同生共死的屁話,做不了數了,你知道,咳咳……老陳一直都是個言而無信的人。”說罷,忽然拔出腰刀,插入了胸口。
這一切也太過突然。
羅成,張允,羅春三人急忙搶過去,“陳仲……”
他因為重傷,行動不便,為了不連累兄弟,便選擇自殺。
羅春突然發出一聲嚎啕,摟著陳仲身子不住搖晃,嗚嗚咽咽道:“老陳,老陳,你不是說要教我你陳家刀法的嗎?你騙我,騙我……”
張允眉頭擰在一起,突然轉身一拳砸在了石壁上。
羅成緊緊的盯著陳仲,緩緩蹲下身去,撥開羅春,把陳仲的大刀抽出來,血從刀刃上淌過,慢慢滴落,他凝視良久,才把他與另外四個死去兄弟的兵器放在一起。
宇文寧聽羅春說草原十八部兵追來時,怕草原十八部兵看見火光便已撲滅了火堆,此時隔著嫋嫋餘煙,遙望著陳仲歪在一側的臉,她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淚下簌簌而下。
“羅春,大丈夫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死則死矣,有什麼好哭的,當年若不是小侯爺把我們從死囚牢裡救出來,早死在那貪官手裡了,那裡還有今日戰場上的痛快殺敵,小侯爺,王大壯先行一步,咱們弟兄,情太長,日子太短,只好來生……來生再來找你們,大家再做兄弟。”說罷,舉起早籠在袖中的匕首,刺入胸口。
他就坐在宇文寧對面,宇文寧猛地撲上去想要奪下他匕首,可是他動作太快,宇文寧撲了個空,只握住那沒入胸口的刀柄,她痛哭出聲,“不要,不要,不要啊……”
雖然一路上未交一言,可是,共過命,換過生死,這樣的情誼卻是世間最彌足珍貴的。
羅春鬆開了陳仲,連滾帶爬的過來摟住他,“大壯哥,大壯哥……”
饒是張允素來粗獷,從不落淚,此時也紅了雙眼。
羅成掰開宇文寧緊緊抓著刀柄的手,他抽出匕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僵冷的一如那匕首。他慢慢抹去匕首上的血漬,冷冷的下令,“張允,羅春,你們兩個現在就走。”
張允悲痛到了極點,咆哮道:“我不走,小侯爺,你別想讓我再丟下弟兄們。”
羅春抹著眼淚說道:“小侯爺,我也不走。”
羅成沒有看他們,他雙目直愣愣的盯著王大壯,緩緩說道:“我們十一個人來的,現在剩下五個,活著回去,他們的爹孃還等著你們供養。”
張允與羅春互相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各自拿了兵刃,轉身衝了出去。
此時,只有分開走,化整為零,才有可能逃出草原十八部兵的追剿。
周圍一片幽暗,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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