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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讓他看過了,就順手擱在了小茶几上,在茶几另一側坐了。許是因為認識的早吧,她素來在他面前不太立規矩,也可能是私心裡認為,皇帝都是不想人怕他的,故而她一直在他跟前都表現的很隨意。
楊廣道:“看著清脆鮮亮,你剝來我嚐嚐。”
宇文寧便拿起一個蓮蓬慢慢剝著,因想起前些日子宮中論起的遷都之事,便問道:“聽說陛下在洛陽修建新都,是打算遷過去嗎?”她恰剝出了一顆蓮子來,瑩白如珠,楊廣伸手過去,在她手上輕輕一握,宇文寧手一顫,那顆蓮子便落在了楊廣掌心,宇文寧垂目一笑,就勢輕輕抽出了手。
楊廣拿起那顆蓮子,便要送入口中,宇文寧忙提醒道:“蓮芯尚未取出,仔細苦。”
楊廣卻是不在乎,細細咀嚼了一會,才嚥下去,笑讚道:“唇齒留香,你也嚐嚐。”
宇文寧怕苦,到底取出蓮芯才吃了一顆,甜香爽口,果然是唇齒留香。
楊廣忽又睨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穿天水碧很美,只是近來益發的清減了,這些素淡的顏色便顯得有些清寂。”他掃了眼窗外,道:“你窗外的木槿開的正好,可剪兩朵插在鬢角,以增顏色。”他頓了頓,又道:“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穿的是鵝黃,立在一株石榴樹下,可真美,就像是,是那月宮的仙娥。第二次見你,便是在宮中了,那時候已是暮秋,火紅的柿子掛在光禿禿的枝頭上,一個個紅燈籠似的,你穿的是明綠,正踮著腳幫宮人們摘柿子,那蕭索的深秋竟像是被你點亮了一般。”
宇文寧努力的回憶楊廣說的那些第一次,第二次,記憶隔著時光,久遠的她都有些記不得了,只覺得是前塵往事,她微微一笑道:“早十年前我確實愛鵝黃明綠,甚至梅紅,這些嬌嫩的服色,現在這麼大歲數了,怎好再穿,所以那日陛下教周典飾送夏衣來,我便讓她把那些好顏色的袍子帶回去了。”
楊廣拿著一個蓮蓬在手中把玩著,半闔著雙目,不無遺憾的說道:“十年前朕雖然認識你,可惜……”他喟嘆一聲,忽睜開了雙目,凝視著宇文寧,慢慢說道:“你若是喜歡洛陽,朕就遷都過去。”
宇文寧一怔,心中跟著抽動了一下,卻是乾笑道:“我還是覺得這裡好,畢竟,都住了十年了。”
楊廣哼笑一聲,揭過這個話題,道:“修文殿現整修已畢,藏書二十餘萬卷,更有許多山川地理志。”
宇文寧喜道:“我想去看書,求陛下准許。”
楊廣道:“我允你搬回清涼殿裡來看。”
宇文寧笑靨如花,虛虛行了一禮,“謝謝陛下。”她道過謝後,目色卻漸漸黯淡下去,眉頭微蹙,擺弄著衣帶,輕聲道:“陛下無需待我這般好,此生困於深宮,我早已是無用之人。”
楊廣探身過去,伸出右手握住了宇文寧的左手,“你令我心生傾慕,至少於我,便是有用之人。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他呢喃般的在宇文寧耳邊吟誦那幾句詩,宇文寧身子輕輕一顫,暈紅雙頰。
楊廣起身,至宇文寧身側坐下,輕輕把她攬在胸前,“我知道你顧忌什麼,惠兒都告訴我了,你無需爭,也不會有任何人來與你爭。”
宇文寧被他攬住,在他臂彎的侷促空間裡雖下意識的想要縮起身子,可還是難免腰身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宇文寧不言,楊廣只當她預設了,手臂上用力,緊緊的擁著她,側臉在她耳邊鬢角輕輕廝磨著,眼中是柔柔的濃濃的情意。
宇文寧在心底長嘆一聲,這一日終究是來了,她無法逃避,更無法拒絕,其實是早知道會有此一日,她才與惠兒說下了那麼一番話,如今有楊廣此言,想來她還能守住一些清淨吧。
“妹妹,你的喜好我知道,你的擔驚我更知道,從此以後,便為我敞開你的心吧。”楊廣仍舊在宇文寧耳邊廝磨,低聲呢喃,宇文寧腦中一時混亂至極,一時又閃過初見楊廣時的畫面,還有那在她心頭揉開一絲漣漪的滿身文華清貴之氣,初見時他的形象漸漸在她心中清晰明朗起來,宇文寧心頭驀地有些薰薰然,她把臉頰輕輕貼在他下顎處,輕聲道:“春衫欲染路猶遮,此日光陰向誰賒。短鬢廉纖清明雨,古道悵望使君車。願與呢喃歡永夜,隨它細簌到滂沱。擬置壺酒山陰畔,青春歲月好斟酌。”算是對楊廣的回應。
“好一個願與呢喃歡永夜,這是誰的詩,以前倒是沒見過。”楊廣讚道。
宇文寧心裡自責起來,一時說溜了嘴,這倒不是那位古人的詩,卻是她那個時空裡一個作家寫下的,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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