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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稟報關於姜小姐的事情。這位江女官瞧著好相處,但能在太后身邊待上十多年的人,能簡單到哪兒去?姜小姐在她手上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聽完江女官的話,太后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怒氣,她一掌拍到椅背上,那木頭所制的椅子稍微磕到都疼痛難忍,但太后卻似是沒有察覺,怒氣衝衝地道:“她人在何處?”
“回太后娘娘,姜小姐正在廂房外頭候著。”
“哀家不見她!傳哀家的話出去,日後只要是哀家出現的地方,姜婉婷都不許在方圓十里以內出現!”太后氣得胸口起伏,一雙睿智的眼裡佈滿怒氣,想來是先前姜小姐所說的話,全被江女官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轉達給太后了。“另外讓姜丞相進宮來見哀家!哀家倒是想問問,他平日裡都是怎樣教導,才教出這麼個好女兒出來!”
見太后氣得臉色緋紅,賀蓮房忙奉上茶水,溫聲道:“太后何必動這麼大的怒呢?姜小姐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又因家中煩悶,今日在相國寺巧遇,不過是巧合而已,太后今日是要來上香的,為這樣一點小事生氣,豈非得不償失?”說話間,與江女官交換了一個眼色,江女官毫不退縮地回望著她,賀蓮房不知道她對姜小姐做了什麼,但卻知道,以江女官的手腕心機,根本不需要對姜小姐動手,只消找準對方罩門,說幾句話,便能將那個草包般的姜小姐刺激的語無倫次了。
而在大頌朝,你偶爾一句無心的隨意開口,卻很有可能成為大不敬的殺頭罪名。尤其江女官還刻意把印有指印的半邊臉向著太后,這更是讓太后充滿憤怒。江女官是她身邊的心腹,姜婉婷當著眾人的面掌摑江女官,豈不是在跟她這個太后過不去麼?“你這丫頭就是心軟,那姜婉婷口出惡言,你卻一點都不生氣。”這丫頭到底是心寬,還是善良的過了頭?太后想。
……其實都不是。因為賀蓮房知道,根本輪不到她來動手,姜婉婷就要吃苦頭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一個連對手都稱不上的女子慪氣呢?女兒家之間的爭風吃醋,她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見賀蓮房低眉順眼的微笑,如玉般的小臉上始終是寵辱不驚的模樣,太后心底微微一嘆,想起江女官口中轉述的姜婉婷的話。連一個深閨千金都這樣說,那麼天下的百姓又是如何看待自己跟蓮丫頭的?她將人家的千金小姐留在身邊,時不時召入宮中陪伴,卻不給人家一個名正言順的頭銜,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呀!
想著想著,便拍了拍賀蓮房的手,溫和道:“蓮丫頭陪哀家到寺內走走,距上一次哀家遊逛相國寺,可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呀!”
賀蓮房柔聲領命,攙著太后的左手,慢慢地隨著她的步伐走出廂房。廂房門口姜婉婷跪在那兒渾身發抖一言不發,見太后出來了,忙抬起頭想要喚,結果一個“太”字沒來得及出口,便被宮人擋住,最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跪在那兒,沒人瞧她一眼。
江女官走在最後頭,見姜婉婷滿臉的恐慌與失落,還有眼底隱隱的嫉妒,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姜小姐請回吧,太后娘娘懿旨,日後只要太后娘娘在的地方,姜小姐都必須保持十里的距離,不許出現,還請姜小姐自便。”說完揚長而去,心裡快意無比!若非這女子痴心妄想,想要爬上青王殿下的床,當日守值的卷兒也不會因此被杖斃。江女官不怨太后和青王,因為他們是主子,而卷兒的確犯了瀆職之罪。可這不代表她也要放過姜婉婷!若非姜婉婷派人拖住卷兒,又利用卷兒欲對王爺下藥,卷兒又怎會死的那樣慘?
最可氣的是,卷兒做了替罪羊,給姜婉婷背了這個黑鍋,姜婉婷卻因為有個丞相爹爹,全身而退了!
想起那個嬌小懂事的妹妹,江女官眼眶一酸,眼看要落下淚來,好在她還記得此番隨從太后前來上香求的是喜事,若是被人瞧見自己落淚,那可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姜婉婷被這個訊息震撼住了,待到她回過神,眼前早已沒了江女官等人的身影。
讓賀蓮房陪同逛了會寺廟,又去佛前上了香許了願,太后便要回宮了。她今兒個破天荒的沒要賀蓮房陪著一起回去,而是要她先回大學士府去,待到自己傳旨再行入宮。賀蓮房自然不會不從,剛福了身,眼角餘光便瞧見一個身材矮小傴僂,手拿掃把的青衣僧人走了過來。
這僧人普通平凡,毫無過人之處,但賀蓮房敏銳的嚇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此人一定有問題。他手拿掃把卻不掃地,走路沉穩,踏在落葉上也不顯聲響,低垂著頭叫人瞧不清他的容貌,袖口還隱隱因太陽折射出森森寒光……“太后小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