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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讓她心情好轉以至胃口大開的,就只有祁懷旭的訊息了。
聽到搖光將天牢中發生的事情訴說的活靈活現,彷彿她就在跟前目睹了一般,賀蓮房露出笑容,“公主,您是不知道,當時那齊世子叫得跟殺豬一樣,事後還狂妄叫囂著說要讓齊王將那些死囚砍頭,結果您猜怎麼著?”
賀蓮房不忍打斷她這說書般的興致,於是很給面子地問:“怎麼著?”
“不少死囚求之不得呀!”搖光如同說書人一般拍了把自己的大腿,夏裳薄,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好多死囚都是被判的炮烙、凌遲、車裂、腰斬……能簡簡單單快快活活的砍頭,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還紛紛謝謝齊世子這樣善解人意。”
可以想見,祁懷旭的天牢生涯,必定十分精彩。
得到這個結果的賀蓮房,淺淺一笑,當天晚膳便有了胃口,比平時多吃了半碗,把個陸媽媽喜得不得了,連連追問搖光,到底是什麼讓公主這樣開心,能不能以後每天都這樣。搖光:“……”
隨著夏季的到來,青王終於要離開了。
他走的那天,賀蓮房不準備去送他,這世上要送他的人太多了,所以在他離去的前一天晚上,她大開府門,撤去了侍衛,等待著青王的到來。
天色剛黑,夜幕尚未降臨,青王便已經出現在了平原公主府門前。他翻身下馬,規規矩矩地遞上了自己的拜帖,門口的侍衛顯然沒想到青王會來送拜帖,一時間竟然傻了,不知道要伸手去接,還是青王示意了他,他才回神。
賀蓮房也沒想到這一次青王會走正門進來,畢竟以他們倆的身份,即使是義兄義妹,孤男寡女獨處,也難免會惹出什麼閒話來。更何況,在世人眼中,她和青王可以說是八輩子打不著的關係,青王在離京前一天晚上,不進宮去見皇上跟太后,反倒進了義妹的府邸,傳出去,難免會有人想歪。這人人都知道平原公主生得姿容絕世,又正值妙齡,青王殿下會心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請青王花廳落座,賀蓮房親自為他斟上一杯茶水,笑道:“王爺今兒個怎地如此規矩,竟還知道送上拜帖了?”
這是委婉地說他以前都不走正門呢!青王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細細一品,方道:“這皇兄來看皇妹,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賀蓮房抿嘴一笑,“若是王爺當初不及時制止,今日來看望的可就不是皇妹,而是皇侄女兒了。”
這又是委婉地在調侃他心眼多且壞,否則那個時候賀蓮房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卻已經把別人給盯死了,哪有這樣壞的人?青王見她嬌怒嗔怪,眉目如畫,巧笑倩兮,心頭真是說不出的喜愛,每次見到她,他都覺得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時更想念了。“本王這叫慧眼識美人,自然要搶著先下手,否則日後被別人捷足先登,本王豈不是要捶胸頓足,嚎啕大哭才能止住心頭悲傷?”
根本沒有的事,卻被他說得活靈活現的。賀蓮房笑了,她看了琴詩一眼,琴詩立刻送上一個托盤,托盤用紅布蒙著,看不出裡頭都是些什麼東西。青王好奇地用眼角去瞄,但卻什麼也沒看到。待到賀蓮房看向他,他便佯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移開視線,悠然自得。
“王爺不想看看,這次我送王爺出征奉上的大禮麼?”賀蓮房問。
對於心上人所贈之物,即便是一把泥土,青王也會欣然接受。他的眼裡明明充滿期待,嘴上卻仍然謙讓著:“若是小姐要送,這本王又哪能不收呢?”她叫他王爺調侃他,他就反過來稱她小姐,一時間兩人彷彿回到了初初相識的那會兒,明明對彼此都有戒備之心,卻又有著說不出的信任感與心靈相通,直教人恨相逢太晚。午夜夢迴的時候,賀蓮房甚至會覺得,是不是上一世的她太傻,待在佛堂閉門不出,所以才錯過了一樁這樣好的姻緣呢?不過幸好,這一世她還有機會重新抓住它。
掀開紅布,托盤上不過一隻白玉瓶,一把短匕以及一面護心鏡,以及用錦囊包裹起來的一個小荷包。
“這裡,是結合了陸媽媽與陳太醫畢生所學所做的丹藥,雖說不能解百毒,但普通的蒙汗藥或是催情藥,乃至於比較常見的毒藥,都是有解的。”賀蓮房指著白玉小瓶說。“這個,則是我命人千辛萬苦才尋得的虞帝匕,雖然比不得那把圖窮匕見的徐夫人,卻也可以說得上是削鐵如泥。你且隨身攜帶,可保周全。”那把徐夫人,當初被青王輸——準確點來說,算是送給了潛兒,賀蓮房與他定情後,便一直想尋把可以替代的匕首交還與他。“最後這個則是護心鏡,你們武將上戰場都要戴的,換個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