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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朝顧炎處投去擔憂的眼神。
白夕羽哪裡知道他的想法,此刻只一心想要幫端木驚鴻醫治好他的父皇,全身心投入在琴聲中。
但有一點,他要感激母妃,母妃說的對,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和白夕羽和離。因為現在的白夕羽,價值已遠遠超過他的預期,他已經有些捨不得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倘若這三年裡,但凡他有一次聽到白夕羽彈出這樣的琴聲,他一定不會再冷落她,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彈過呢?
尤其震驚的是端木顏,在聽到琴聲的剎那,他就徹底淪陷了。這樣的琴聲,這樣美妙的音樂,他還是頭一回聽見。
李貴妃、姬貴妃、端木顏和端木景等人還是頭一回聽到白夕羽的琴聲,一個個流露出愕然和不可思議,這樣的琴技,哪怕是在宮廷樂師當中,也很難找到能與之相匹敵的。
伴隨著白夕羽的琴聲,顧炎開始引蠱,眾人屏息。
他的臉色忽然又黯淡下去,轉頭望向龍榻上的皇上,苦笑,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看來,是天不亡你!”
顧炎神色一振,難得露出一分淡笑:“失傳已久的音攻,居然還流傳於世……”
最不可思議的是,琴聲中不斷波動著一股無名的力量,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在輕輕安撫著人心,讓焦躁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指尖輕輕一撥弄,一段沁人心神的旋律便從她指尖流瀉而出,一個尾音未歇,下一個音又起,如此重疊往復,就猶如山谷迴音一般,又似同時有幾架琴在一起彈奏……
白夕羽嘴角輕輕一扯,沒有說話,卻用琴聲來回答他。
顧炎有些訝異地看著她,脫口而出:“莫非,你會音攻?”
白夕羽主動開口道:“我來幫你!”說著,她抱著琴,走到一旁的茶几,將綵鳳流光琴從琴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擺放在茶几上,盤腿而坐。
顧炎微垂著眼瞼,沒有看她,只輕輕點了點頭。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向後退開,皇后娘娘不放心地向顧炎投去暗示的目光:“顧先生,皇上……就拜託你了。”
“我現在就要開始了……”顧炎說道,“過程中,你們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則將會功虧一簣!”
她只能強裝麻木,去逃避這些,唯有如此,她才能尋求心安。
但是,總要有人作出犧牲不是嗎?
她還這麼年輕……
白夕羽眉頭微皺,她很清楚,作為飼蠱之人,存活的可能性非常小,她這麼做,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換取她家人的性命。
端木驚鴻沉聲道:“她是死囚犯,她的父親是個軍人,在戰場上通敵賣國,所以她和她的家人全部都被判了秋後斬立決。現在我們給了她和她的家人一次重生的機會,如果她願意作為飼蠱之人,成功救醒父皇的話,她家人的罪就可以全部赦免,而她……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她是……”白夕羽不解地問。
伴隨著鐵鏈哐當作響的聲音,一名女子帶著枷鎖,在兩名女官的看押下走進了長壽宮。女子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年紀,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看不清她的容貌,卻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第十九章 殺機畢露
“別去!”白夕羽脫口而出,想要喊住威皇叔,可惜已經遲了。她心頭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這很有可能是敵人的調
“誰?”威皇叔破門而出,前去搜查。
威皇叔拔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利箭斬下。
“鐺!”
一支黑色的利箭閃著犀利的亮光,穿透了窗紙,從門外射了進來,正對著龍榻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
“咻——”
說完,他在心中暗暗嘆氣,這三個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居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心思通透,忽然間,他對琴技高超、心思沉穩的白夕羽萌生了更多好感。
威皇叔從方才的震驚中回神,正色道:“王妃說的不錯,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皇上的安危。”
白夕羽頓覺不妙,厲聲道:“夠了!都不要再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醫治好皇上的病,其他的事,你們以後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
顧炎一失神,再加上窗外不斷鑽入的詭異笛聲,皇上和囚女的狀況立刻失控。
皇后渾身顫抖起來,嘴唇泛紫,而另一邊,顧炎握著銀針的手也在顫抖,神情逐漸在失控,額頭和太陽穴青筋暴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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