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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算起來,綠蕊跟在夏暁身邊也沒幾月。西府裡有姜嬤嬤操心,她就陪著說話,伺候洗漱。這麼一想,她近兩月才算貼身伺候,“奴婢記得,離上月那次都四十天了吧?”
夏暁於倒也沒往旁處想,她捏著小歡歡的胖爪子隨意道:“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沒,就是想著您上月來的也不多,怕您身子出了事。”
人家老人說了,月事於女子而言可重要了,若是這事兒上出了事兒,可得經著心。
夏暁月事上素來不太注意。
上輩子燈紅酒綠的過活,晝夜顛倒慣了,她月經從來沒準過。好幾次因作息太差,停經半年的都有過。她想了下,好像確實有四十天多沒來。不過離了西府之後來過一次,夏暁就沒在怕的。
想著這具身子也是去年年初來的初潮。十六的年歲,月事正是不準的時候:“沒事,我身體好著呢,你去忙你的。”
綠蕊還是不放心,打量著夏暁的臉色,確實也不像身子不好的模樣。
順勢又看到夏暁鼓囊囊的胸口,她暗道,莫不是家中太舒坦,夏姑娘心情舒暢了,這身子彷彿也圓潤不少?
鈴鐺恰好端了夏老漢的湯藥路過,不意聽了一耳朵。
眼睛在夏暁的胸口轉了一圈,眸色沉了沉。
……
夜裡,用了飯,一家子坐在一處說話。
夏老漢近日的精神頭很好,便一直坐在上首沒回屋。
見著家裡人都在,他突然開了口。說是鍾敏學夏青山這幾日,起早貪黑地悶在屋裡讀書做文章,學得太辛苦了。明年要下場,讓懂藥理的鈴鐺給號個脈,也好趁早給兩人補補身子。
夏春也擔心著,她相公自上京以來太拼,就怕他還沒考就累垮身子。
夏老漢這麼一提,她趕忙叫兩人坐下:“爹說得是,這不還有一年功夫呢,你們兩個這般苦功,也太叫人憂心了!”
夏青山苦笑,害得家中這般境況,他不下死功夫都無臉見家人。
夏老太知曉兒子心中苦,忙推了鈴鐺出來叫她先給夏青山號脈:“這一年,青山的身子骨糟蹋的厲害,”小老太太想起夏青山前些時候那瘦若骷髏的模樣就心裡怕,“可你爹不說,我也不敢提。”
夏老漢又哪裡不清楚!
夏青山先前那模樣他也心驚著,可心疼兒子就對不住女兒。若不是么女回來了,他是怎麼也沒法子原諒的。
鈴鐺將一家子的神情納入眼底,眼瞼垂得低低的。
她從袖子立抽出一張厚實的帕子,細細捲起來,墊在桌上便叫夏青山伸手。夏青山的身子確實耗損得厲害,但好在人年輕,只要費些時日調理便能養回來。鍾敏學的身子骨倒是沒事,血氣旺盛,脈搏強健。
號完脈,鈴鐺是連連誇夏春養得好。
鍾敏學聞言滿目溫柔,盯著面上有些紅的夏春,眼神是恨不得化成水。若不是夏父夏母都在看著,他是怎麼也不捨得將眼珠子從嬌妻身上摘下來。
夏父夏母瞧著女兒女婿這般恩愛,老懷安慰。
兒子總算是幹了一件好事,將敏學這好孩子帶進了他們家。
“既然都起了頭,老爺子,不若家中的幾個人都號個脈吧。”鈴鐺若有深思的視線落到夏老太身上,那憂心的模樣,叫夏家幾人都在意起來,“奴婢瞧著,老太太身子骨委實瘦弱,如此號個脈也安心。”
這一說,倒是提醒了夏家人。
夏老太這一年過得苦,身子佝僂的沒夏暁肩膀高,人也瞧著越發的蒼老憔悴。
夏春這是也顧不上跟相公濃情蜜意了,與夏暁兩個,起身攙了老太太便叫老人家趕快坐下:“說的是呢,我這趟來,看娘瘦的都心驚!”
不提夏暁還沒想起來,想著她離家前,小老太太好幾次栽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老年人最怕有病了,病了就治不好。夏暁有些惱恨自己不經心,夏老太那個症狀,就怕腦血栓腦梗塞。
好在耗了脈,小老太太沒事。就是日子過得太苦,往後再不能叫她累著。
既然耗脈,那就一起都看看。
夏春在前頭,夏暁扶著夏老太在一旁看著。
老實說,她私心裡是不太喜歡鈴鐺這個人的。但夏老漢如今能站能走,說明醫術還是很過得去。左右號脈又出不了大事,夏春站起來後,她也坐下把手腕子遞過去。
鈴鐺兩根手指搭在她腕子上,靜靜垂下了眼簾。
須臾,眼簾遮蓋下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