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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點都沒有變。

“阿雲。”海天將手搭在季雲的肩上，輕聲喚道；“這裡不能久留，阿雲你……”

“我知道。”季雲打斷道。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掐成道指；點在血影的額上緩慢向下移，移動而過的地方皆留下一條深深的印痕，他邊移邊低垂著頭唸叨著什麼，而且，從開始移動到最後停手他都沒有停頓一下。

手從血影的臉上收了回來，季雲開開合合的嘴也閉上了，血影的身上突然有白色的光芒在慢慢地流轉，那是一種純粹的白，它將血影體內的死氣進行同化，慢慢得，它越來越強烈，在這越來越暗的晃動著的密室裡像是給予著某種希望。

從遠處艱難移近的葉靜能頓時淚流滿面，他再次見到了自己的姐姐，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如果，如果他能再強悍一些，姐姐是不是就能有另外一種結局。

季雲將血影平躺在地上，抬起頭，低聲說：“走吧。”

“不帶她一起嗎？”葉靜能哽咽著問。

季雲搖頭，臉上看不出悲喜，他只是緊緊地握住海天的手像是隻有這樣才有站起來的勇氣，他依舊毫無起伏地說：“我們帶不走，因為……她……身體承受不住。”

“既然趙昱源已經成功了，你為什麼還要釋放她的靈魂，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改善她！”葉靜能剛想站起卻因為密室的搖晃重新摔倒在地，但是，他仍抬起頭緊緊地瞪著季雲。

海天看不過去，直接將葉靜能拉起，快速地說：“葉道長請你冷靜下來，她身上聚集太多的死氣，不管阿雲有沒有將她的靈魂釋放她都會灰飛煙滅，現在釋放靈魂對她來說是一件解脫！何況，你看看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什麼情況，聽阿雲的，我們趕緊走！”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那是我姐姐！”葉靜能大喊地喊道。

“那還是我親生母親，你還想怎麼樣！”季雲突然跟著吼道，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地波動。

葉靜能瞳孔微縮立馬垂下頭，不再吭聲，那年在姐姐的葬禮上那個小娃娃就是這個模樣，多年之後，在姐姐灰飛煙滅之前，那個小娃娃季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面無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他總算知道，就算天塌下來季雲也是不會哭的……

“海天，出得去嗎？”季雲沉著聲音問，他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將這一切通通地拋到腦後。

海天點頭，一手拉著季雲，一手穩住受傷不穩的葉靜能，他正要帶人跳走，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使他們渾身一顫。

“小云……”

三個僵著身體低下頭，按理應該要灰飛煙滅的血影此時竟然微睜著眼睛，笑得一臉地溫柔，襯上那純白色的光芒，竟然生出一股悲哀感。

這是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睜開眼，並且保持足夠的清醒，也難怪趙昱源會選中她。

季雲立即放開海天的手，將血影重新抱在懷裡，他垂著頭，低聲喊道：“媽媽……”

“姐！”葉靜能幾乎是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血影欣慰地笑著，她溫柔地說：“小能不哭，不哭，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

“姐！姐……”葉靜能連連點頭，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小云也長大了，是個小男子漢了。”血影臉上的笑容變大，突然話語一轉，問：“我想打電話……給天祈……”

三人皆為之一震，他們都沒想到，在最後的時候血影竟然想與季天祈通電話，難道她不知道，她那個曾經深愛著她的老公在她去世後不久就已經娶了另一個女人嗎？

葉靜能張嘴剛要開口，突然眼前出現一雙白靜修長的手，他不解地看向季雲，季雲皺著眉，冷淡地說：“手機。”

葉靜能雖不情願，但是一碰到自家姐姐那虛弱的模樣便狠下心迅速地將手機陶出來遞了過去。

季雲接過手機隨手翻了翻，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手指在螢幕上快速地按動著，然後才將電話移到耳朵邊，輕輕地恩了聲，緊接著將電話移到血影的耳邊。

“天祈？”血影輕聲問，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應了什麼，她竟然露出一臉幸福的模樣，緊接著卻淚流滿面。

這模樣氣得葉靜能真想直接將手機給搶了，但是，血影這時卻調整好了狀態，雖然眼裡還流著眼睛，可嘴角卻掛著溫柔至極的笑容，她充滿愧意地說：“咱們的兒子以後只有你一個人照顧了，抱歉，我違約了……”

季雲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