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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自家的親戚。
“姑母真是稀客,浚哥兒和訓哥兒也來了。”雲歌放下手中裝著花瓣的籃子,吩咐道,“知晴,快去沏茶。”
“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瞧你這挺忙的。”顧月把手中的臘肉遞給知晴,“節上還剩了些,這是清安的做法,咱們安陽是沒有的,給你和蓉姐兒嚐嚐鮮。”
客氣話對雲歌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姑母的好意,那我是代兩個孩子謝謝您了。”
等到兩人落了座,寒暄了一陣子,顧月才說明了來意,“你也知道,我家兩個哥兒,旁人都是羨慕的,可養孩子的難處只有暫滿女人才知道,浚哥兒不是那讀書的料,我也沒指望他能出人頭地,可巡哥兒打小就聰明,雖然不是那七步成詩的料,但也早早的認起字了,做孃的,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我聽說軒哥兒在白馬書院唸書,就想問問,看能不能把巡哥兒也送進去。”
雲歌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給顧月和書院那邊牽個線罷了,便笑道,“孩子肯上進是好事,姑母用心良苦,說不得巡哥兒將來會給您掙個誥命回來呢。這事兒我給您問問,不過您也知道,這白馬書院入學是要考試的,就是不知道巡哥兒功課怎麼樣?”
顧知軒能進白馬書院雖說是託了楚翊的關係,可那也是他實打實自己個考進去的,憑得都是自己的本事。
“你不是認識裡面的夫子嗎,讓小軒跟他們說一聲不就得了,還考什麼試。”顧月很是不以為然,“我家巡哥兒沒經過那麼大的陣仗,萬一嚇著了怎麼辦?”
“姑母說笑了,不過是個考評而已,小軒也是自己考的。”雲歌真沒想到顧月會說這種話,雖然她把這個長輩跟顧家那堆極品親戚劃分到一處,但到底知道她是有些不同的,可聽了這話,心裡便有些不舒服。
“成吧,我回去跟爹商量商量。”顧月喝了口茶,轉念一想又道,“侄媳婦你也知道,我是領著孩子回來過年的,身上也沒多少銀子,巡哥兒這束脩銀子就煩你幫忙先墊上,回頭等我回了清安,著人給你送來。”
借錢?只怕是有借無還吧。雲歌覺得自己是那種向來喜歡以最大惡意去忖度別人的人,因著是自家親戚,也不好直面拒絕,便笑道,“咱們都是自家人,姑母不必這麼客氣,若真等到中秋過後,巡哥兒要入學,我手裡有結餘的銀子,哪裡會不幫襯一把呢。”
上輩子和各種各樣難纏的客戶都打過交道,和稀泥和打太極簡直就是必備技能,雲歌這話說得巧妙,沒說不借給你,只不過等到你家孩子真考上白馬書院再說。
一聽銀子到不了自己手裡,顧月臉色沉了下來,只不過一瞬便又換上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巡哥兒知道他表嫂這麼照顧她,將來有出息了肯定會念著你的好的。是不是?”這最後一句是對薛照巡說的,顧月還不露痕跡的踢了二兒子一腳。
薛照巡差點驚撥出聲,愣生生忍住了,點頭稱是。
這一幕落入雲歌眼中,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雲歌不是頭一回見這兩個孩子,看得出他們很是懼怕顧月這個母親,甚至到了快成人的年紀還顯得畏畏縮縮,不敢見人。
教訓完小兒子,顧月又笑了笑,“我聽說你這兩天忙著收花瓣釀酒?”
“是啊,朝廷的生意不好做,這些天好不容易賺得銀子全搭裡面了。”哭窮誰不會,她還有皇商這個金字招牌撐腰,即便是顧月真的有所圖謀也不怕。
顧月不是個傻子,她就在這裡這麼一會兒工夫,店裡就來了好幾撥客人,還有那個憨頭憨腦的小夥計,搬了好幾回酒,說沒錢這不是騙人呢吧。
“唉,族裡那些個親戚都沒什麼見識,難為你了。”打秋風的事顧月也知道,還是她給這些人支得招,宗族孝義四個字壓上去,還怕許雲歌她不乖乖掏腰包。
雲歌笑了笑沒接話,花上一二兩銀子買個清淨,這錢她還是出得起,只不過沒完沒了的讓人厭煩而已,她早就想好了,顧家的人要是再上門,便去官府告一個敲詐勒索之罪,連罪證她都準備好了,就是每回顧家親戚上門要錢的賬本。
“你一個小姑娘,撐起這個家業不容易,女人最要不得累著了,浚哥兒在家也沒事,整日裡就是貪玩耍混,不如讓她來幫你看店,你啊,也能輕鬆些。”顧月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讓雲歌看得想笑。
而她也就真的笑了出來,“姑母這不是折煞我麼,知道的,是姑母憂心我,怕我累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姑母要壞我聲譽,浚哥兒都十五了,住在店裡也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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