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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嬌杏沒顧得上回他話,端著滿滿一碗的紅豆腐出來之後才說阿爹包括兄弟他們白天大多不在,也就到飯點才會回家。娘跟嫂子剛才往菜地那頭去了。
“我看你從隔壁的隔壁出來的,是在幹啥?”
“那是三叔家,天兒不是跟著要轉熱了,我同嫂子學編草帽。”
程家興看她確實很白,臉蛋細嫩細嫩的,心道是該戴著帽子,媳婦兒家白些好看。他伸出手來瞅了瞅自己,跟杏兒比不知道黑到哪兒去了。
何嬌杏看他在對比膚色,打趣說:“我也給你編一個?”
還當他會點頭,程家興卻擺手說用不著,又問她帽子編多少了?問這話時他伸手想偷一塊紅豆腐嚐嚐,還沒偷著手背上就捱了一下打。
“這個幹吃不好,要配飯的。”
“哦……”
“我前幾天做的辣條倒是還有,嚐嚐嗎?”何嬌杏想起來又去給他拿辣條去,程家興接著剛才的話問她帽子編多少了?
“我草編手藝不好,才剛熟手,就起了個頭。”
“那你別做了吧,過幾天我給你送一頂,我小時候就經常編螳螂螞蚱,草帽草鞋學學就會了。草編這個活它傷手,你那麼細嫩別給草葉子勒著。”
何嬌杏剛把辣條拿出來,讓他嚐嚐,又道:“是你說的?我當真不做了,等你給我送草帽來。”
程家興吃著何嬌杏從東子那屋摸出來的辣條,點頭說回去就編。
……
等東子回來,進屋發現辣條少去一半的時候,程家興早就走了。他還以為是燒餅偷吃的,氣沖沖的要去找人算賬,剛出屋就撞見阿姐。
東子正要哭訴,何嬌杏想起來說:“早先程家興過來,我進你屋拿了辣條給他嘗,剩下好像不太多了,過兩天再做一回吧。”
“我就說好像少了,沒想到是家興哥。”
何嬌杏笑得眼彎彎的,說他還挺愛吃。
東子突然感覺不對,狐疑道:“姐我問你哦,你說過兩天再做一回,是想著我說的嗎?還是給程家興做?”
何嬌杏略一遲疑,東子頓時委屈了。
委屈歸委屈,他還是主動承擔下清洗磨盤以及泡豆的活,為辣條忙活起來。
另一頭,程家興總算沒在何家吃飯,他跟何嬌杏說了會兒話,就給家裡割豬草去了,割滿一揹回去時候還早,黃氏正欣慰他今兒個沒有厚臉皮,就發現兒子手裡端了個碗,碗裡滿滿當當不知道裝了什麼。
“讓你別一過去就吃人家飯,早點出門辦完事早點回來。”
“我沒吃啊,今兒個杏兒留我我都沒吃。”
黃氏:……
“你是沒吃,你端了一碗,這是啥啊?”
“是紅豆腐。”
“啥玩意兒?”
“跟你說不明白,反正是配飯吃的,杏兒自己做的,讓我端一碗嚐嚐。”
“她讓你端你就端,她讓你下地你去不去?”
程家興放下裝紅豆腐的大海碗,又放下裝滿豬草的竹揹簍,得意洋洋說:“她不像娘!才不會逼我下地!”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不穿衣不吃飯啊?”
“我上回就跟她說,我說我不愛乾地裡活。”
“那她咋回的?”
“她說隨我。”
晴天霹靂啊,黃氏實實在在的懵了,過好一會兒才跟進屋問:“那不餓死你倆?你就帶著婆娘跟兒子喝西北風去?”
“不啊,我能打野雞野兔去賣錢。”
“那冬天呢?”
程家興嘿嘿嘿的笑起來:“冬天啊,冬天我關上門抱媳婦兒睡覺。”
黃氏又想打他了:“不幹活你吃個屁!你以為過日子有這麼輕巧?”
程家興不想聽她唸叨,就要摸進灶屋去找吃的,還說這些事他成親之後再跟杏兒商量,急個什麼?“對了,我二哥呢?”
“還不是在田間地頭。”
程家興點點頭。
黃氏問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看天要熱起來了,想給杏兒編個草帽,二哥不是最會做草編活,讓他教一教我。”
剛才黃氏還忍著沒跟他動手,這會兒結結實實打了他好幾下:“讓你下地去你跟我裝聾,上山下河倒是不怕費力,還要學編草帽?你咋不學學怎麼犁田插秧?我打死你個沒出息的!”
黃氏打他,程家興就拿後背去頂著,等她過了癮才回頭說:“娘你前些天才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