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簍就能賣一兩銀子?哪家大傻子收的?
程家興一臉得意,他勾勾手讓當孃的靠近點,小聲說:“就是逮著野雞那回我碰巧發現了櫻桃樹,你不說我天天往山上跑,還打著空手回來不知道在折騰啥?我就是守櫻桃去了。昨兒看著就差不多了,今兒上午去摘的,一簍子那麼多,想著這玩意兒也放不住我揹著就去了鎮上,賣了一兩銀子,這一兜兒是給杏兒留的。娘我掙了錢都交給你了,櫻桃你嘗兩顆可以,不能給我吃乾淨了。”
程家興跟防賊似的,生怕她一把下去櫻桃沒了。
黃氏手裡捏著錢,也不計較,撇嘴說:“不就一兜野果子,我能稀罕你這個?老三你拿個碗把它裝出來,放著明早再送過去,這會兒何三太爺都收船了,過不去對面。”
“我還是趕著回來的……”
“餓了嗎?娘給你熱餅子去。”黃氏邊往灶屋走,還說老三可以啊,沒白折騰,竟摟回錢了。
家裡其他人聽到動靜,陸續出來,問什麼錢?
黃氏得意洋洋的吹噓了三兒子的能耐,說他在山上摘了野果子,揹出去就賣了一兩銀子。程家興剛把兜子裡的櫻桃裝碗裡頭,想端回他那屋放著,就撞上出來看熱鬧的嫂子。
他大嫂劉氏走近看了看:“野櫻桃啊!這個酸酸甜甜的合適我吃,老三你給我勻點兒?”
劉氏懷著娃胃口不開,看見這個倒是泌出口水來。可她知道程家興是什麼性子,不敢直接伸手,同他打起商量。
程家興不肯勻。
眼瞧做婆婆的就在邊上,劉氏說她懷著孩子想吃口酸的。
本來懷孕這幾個月就是女人家最有地位的時候,可以少幹活多吃肉,要什麼都好商量。尤其她說想吃酸,這是好事,酸兒辣女嘛。偏偏黃氏已經知道這是特地給何嬌杏留的,沒幫著伸手要,只是抬眼看向三兒子,問他咋說。
程家興嘿了一聲:“嫂子想吃酸的,那還不簡單!進灶屋去罈子裡的酸蘿蔔多的是,想吃幾個你抓幾個!我這個啊,甜得漾人,要是酸了能賣出一兩銀子?鎮上人是傻子嗎?”
“那你勻點給鐵牛成不?”
程家興煩了,他這人是不要臉的,拿著碗回屋放下出來才說:“嫂子我實話跟你說,這是留給我媳婦兒的,除了我媳婦兒誰也吃不得。我這人平常都好說話,前頭的魚皮花生蜜麻花泡筍紅豆腐辣條哪樣沒給鐵牛吃夠?沒吃夠娘那兒還有糖塊兒,別盯著我這個。”
沒想到程家興能把話說這麼絕,劉氏有點尷尬,想解釋來著,程家興不想聽。除了對他媳婦他娘,跟其他女的他沒多少耐心,擺手道嫂子想吃啥也該跟大哥說,幹啥來找三叔子?要說懷孕了不開胃口犯惡心,那也是誰鬧出的人命誰負責,沒得全家都得慣著你。
劉氏以及聽熱鬧的周氏:……
黃氏剛才高興一些,又讓三兒子給氣著,拽著他胳膊把人往外面拖。
“給不給你話得好好說,彆氣著你嫂子,她懷著娃!”
“她要不是懷著娃我能這麼好聲好氣?說到底又不是我的種,想吃啥關我屁事!”
黃氏一把擰在他腰上。
程家興皮糙肉厚的,也不覺得疼,他抬手搭著老孃肩膀,親親熱熱說:“我這幾天多辛苦?天天去守著自己都只嚐了一顆沒捨得多吃,勻出來這一碗本來就是給杏兒留的。娘你想想,咱家吃人家多少東西?我媳婦兒都還沒過門,聽說嫂子懷孕就趕著送魚過來,夠意思吧?”
“要我咋說你?東西不給就不給,你把話說好聽點。”
“沒鬧明白的是您,話說得再好聽,沒給東西我嫂子都不會高興。我尋思著她不高興就不高興吧,她懷上之後是有點得意忘形。”
黃氏很明白三兒子,再說也是白搭,就回灶上給他熱吃的去了。
程家興在院子裡頭蹲了會兒,想著晚上嫂子沒準真會跟大哥嘀咕點啥,就決定先下手為強,溜出去找到大哥,把自己辛苦蹲了好幾天的櫻桃賣了一兩銀子全交了這個事告訴大哥。
他大哥二哥都聽著,聽完直拍他肩膀:“這買賣好,行啊老三!”
“娘咋說?娘是不是老高興了?”
程家興嘿嘿嘿。
他笑夠了才轉個話鋒,不好意思說:“就是吧,我進鎮的時候滿心火熱,只想著給杏兒留一碗,別的全賣了錢,回來嫂子說想吃口酸的,我沒勻她。實在是剩得不多再勻出一半我不好意思端何家去,哥別多心。”
程家富點點頭。
程家興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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