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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已準備得七七八八了,有些菜餚已改刀,碼在盤子裡,待用,單等開席時辰快到了,下鍋裡現炒。
大廚房灶膛裡熊熊火苗舔舐鍋底,廚房裡溫暖升高,傅書言熱得挽起袖子。
這時,一個丫鬟探頭探腦地站在門口朝裡瞧,有個幫廚的婦人問:“這個姐兒,你找誰?”
“我家主子姓許,是傅府七姑娘和你家姑娘閨閣的手帕交,我家姑娘讓我找傅家七姑娘。”
傅書言這會空下來,隱約聽見門口對話,問:“許家的丫鬟找我嗎?”
那個丫鬟恍然剛看見,朝傅書言走過去,“傅七姑娘,我家姑娘找姑娘,說有要緊的事。”
“你家姑娘現在哪裡?”傅書言問。
“我家姑娘現在西苑廂房裡等姑娘。”丫鬟道。
傅書言聽許玉芳找自己,不知何事要跟自己說,交代大廚房管事的手頭上的事,帶著豆蔻跟那個丫鬟往西面走去。
靖安侯府面積大,院落相連,幾百個房間,西苑遠離內宅花廳,走一會,周遭靜了,聽不清花廳裡的喧囂。
那個丫鬟前頭引路,走過幾道門,七繞八繞,豆蔻跟著姑娘跟在後面,道;“侯府可真大,不熟悉的進來要迷路。”
豆蔻朝那個丫鬟道;“這位姐姐,請問還有多遠?”
那個丫鬟順手往前一指,“前面就到了。”
這一帶距離侯府中軸線遠,分外寂靜,跟侯府今日的熱鬧彷彿格格不入,越往西走,路上沒看見人,此刻,日頭已落,天色漸暗。
豆蔻看看四周,“許家姑娘古靈精怪,專門挑這個連人都沒有的地方,不是想捉弄姑娘,嚇姑娘?”
☆、第140章
許家的丫鬟在前面走,靖安侯府各個院落夾道相通,房屋建築結構相同,不熟悉的人真容易迷路,傅書言跟衛昭小時候捉迷藏,經常跑到這裡來,每條甬道她都熟悉,前面帶路的丫鬟好像對這一帶極熟悉,走了一條最近的路,前面是西苑,丫鬟慢下腳步,指了指前面房間門首上掛著一塊松風堂的匾額,“前面就是了。”
傅書言突然覺得不對,這個丫鬟的身份很可疑,她如果是許玉芳的丫頭,怎麼可能對衛侯府這樣熟悉,許玉芳每次出門身邊不是這個丫頭,這個丫鬟身份可疑。
傅書言突然問;“你們家姑娘生辰快到了。”前面走的丫鬟腳步頓了一下,含糊地嗯了聲,腳步加快往前走。
“我去年送你家姑娘的那把古琴,你家姑娘時常彈奏嗎?”
那丫鬟含含糊糊地,“我家姑娘經常彈琴。”
傅書言心底冷笑,許玉芳生辰是初春,且許玉芳最不喜彈琴,她也沒送她什麼古琴。
傅書言像閒聊似地問;“我記得每次跟你家姑娘身邊的不是你?”
“傅姑娘問的是綵鳳姐,綵鳳姐今日有事沒來,平常奴婢不常跟著姑娘出門,我們姑娘性子急,除了奴婢,屋裡常使喚的就兩三個大丫鬟,都是跟著我們姑娘自小淘氣過來的……。。”這丫鬟這次回答順溜多了,許玉芳的貼身大丫鬟綵鳳,傅書言認識。
那丫鬟站住腳步,“姑娘到了。”
那個丫鬟領著傅書言進了松風堂,屋裡的一切,傅書言都極眼熟,三間正房,她曾經跟衛昭捉迷藏,藏在屋裡,衛家人丁稀薄,西苑一帶房舍都空著,衛家親眷上京城探親,魏夫人都安排住宿西苑,平常沒人,屋門不鎖。
那丫鬟領著傅書言進屋裡,佯作喊了聲;“姑娘,傅姑娘來了。”沒有人回答,那丫鬟假裝作裡外屋尋了一遍,出來對傅書言道;“姑娘知道,我們姑娘急性子,這會子等姑娘不來,著急,定是去周圍閒逛,待奴婢去找姑娘,傅姑娘先歇歇腳。”
傅書言神色如常,“你去吧!我著實走累了,去裡屋躺會,待你姑娘來了叫我。”
“奴婢去迎我們姑娘,我們姑娘說話就快到了。”那丫鬟邊說邊往外走,急於脫身。
衛府通往西苑的另一條甬道上,急匆匆大步走來一人,這人身材魁梧,大步流星朝西苑走去,從腳步便可看出他心裡的焦急,衛廷昶剛把妹妹衛昭送上花轎,吩咐下人關上府門,自家招待親朋,一個丫鬟匆匆跑來,跑得氣喘吁吁,“世子爺,不好了,傅家七姑娘暈倒了。”這丫鬟還按照傅書言未嫁人時的稱呼。
衛廷昶驚問;“怎麼暈倒的?”
那丫鬟焦急地道:“傅七姑娘在裡面大廚房幫忙,覺得身體不適,大家都說傅姑娘是因為今日人多且累,本來大家閨秀嬌貴身體虛,